偏见……
圣上对祁家的偏见,早在无形之间就加深了。
祁宴下颌绷紧,俊脸冷得厉害。
都说帝王心不可揣测,臣子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他不愿。
凭什么呢?
父亲和二哥,以及那三万将士血淋淋的人命,就换来随着时间日渐深沉的猜疑吗?那将士们拼死守卫的又是什么?
臣子拥护君权,但也得上位的人配得上才行。
“知道了。”
淡淡的,不暴露任何情绪的低沉嗓音这么道。
来澈浑身一冷。他低下头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表露真实情绪的祁宴让他觉得更加可怕了,好似一头蛰伏的雄狮,那是极致冷静的狩猎者。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击必杀。
他抖了下,强迫自己不要再自己吓自己。那可是圣上啊,祁宴便是再疯,也不该对那位……
……
当日,太阳即将西沉的时候,一双鲜血淋漓的手猛地拽住一位女子的衣裙。
女子吓了一跳,回过头瞳孔猛缩。
“主子!”
她压低嗓音,多年训练养成的警惕让她立即观察起来四周的情况。但她手下动作不慢,力气也大,拽着人就遮掩着带进屋内。
女子名叫雪薇,而她遮掩藏着的人,是喻南寻。
瞧着主子满手鲜血、关节尽是血痕的模样,她心疼的浑身发抖,颤着嗓音道:“主子,是谁把您弄成了这样,我给您上药,为您报仇!”
带血的手抓住了她,喻南寻抬起头时,清楚地听见雪薇倒吸一口凉气。
那翻开皮肉的血腥痕迹……
她恨得眼睛都发红了,往日最冷静的女子现在嗓音已经带了哭腔。
“主子!告诉我,是谁。”
喻南寻看着她,眼底的冰寒仍旧骇人。
低哑的嗓音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饿鬼,他凑近了雪薇,问:“如今我成了这样,你不怕吗?”
“不怕。”
“雪薇永远不会害怕您。”
她仰高了脖颈,将自己的命门主动暴露在他面前。
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会断,喻南寻眼神深了深,向后撤回了身子。
两人的距离变远,雪薇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嗯,去打副面具来,为我上药。”
他从始至终没有说出将他害到这个地步的人是谁。雪薇心里钝痛,嘴唇微动,最终俯首称是。
只是,低下的眼眸依旧藏着探究和恨意。
她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伤了主子的人,都该死!
此时,祁家。
祁老夫人拉着凌雨桐,苍老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舍,但还是说道:“雨桐,策儿的丧事办完了。当初他写给你的解除婚约的字据,也早就生效了。”
“如今,家里虽是被还了清白,但那些明枪暗箭啊,少不了的。”
“你一个娇弱的女儿家,何至于跟着我们吃这许多的苦呢?当初你父母将你托付来时,曾假设过祁家出事的情景,留过话。我当时认为啊,祁家无论如何都能护住你的。”
“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凌雨桐一惊,她摇摇头,握住祁老夫人的手,面上迟疑:“我父母……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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