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皇子的时候。
从兄弟情深到厮杀夺嫡,他们站在了切实的对立面。圣上登基后,安南侯退居南疆,这才安然无事了多年。
但平静之下终有暗涌。
这么些年,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圣上一直没忘了跟安南侯暗中较劲。
这一次,他们之间积蓄已久的矛盾,升级了。
而祁家,再次被卷入风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正了清名的祁家,被朝中谏官上书,跟安南侯走得近。
若只是单纯言论就罢了,祁家二公子祁策的死被翻出来,有知情人道:
祁策在战场上,是为了救安南侯才死的。
而就在队伍带着祁颂今英骨回京时,他也是因为北疆战事吃紧,选择不走,留在安南侯麾下。
谏官的言辞锐利至极。
祁家这一脉往日跟安南侯并无旧交,他们一直效忠圣上,那为何,祁策选择在危机时刻,跟安南侯并肩作战?
若一定要追溯联系。
祁家再往上数一辈人,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安南侯拥护者!
只不过随着先辈的去世,这些事很少被拿出来说了。
喜福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刻,谏官话音落下,圣上的脸当即就沉了。
冰冷面庞透出骇人的寒。
殿内文武皆静。
谏官的意思,就差没明晃晃的把“祁策刻意接近安南侯,祁家另择其主,要复兴安南侯往日荣光”贴在脸上!
作为极少的知情人,喜福知道,当年,在夺嫡之战中,安南侯是压过了仍是皇子的圣上的。
若没有那个意外……
当今圣上的位子,指不定就要换人来做。
“祁家,最近如何。”
冰冷的语调唤回了喜福沉溺思想的心智。
他忙回:“祁家最近都挺好的。只是……祁宴似乎告假,三日没去校场了。”
“凌姑娘……接手了祁家的废旧铺子,在城中卖起了米面……还兼免费给百姓看诊,专看疑难杂症。”
“不过短短三日的工夫,祁家那铺子已经赚了个翻翻,如今门头都打成烫金的了,就是……凌姑娘似乎不再出现了。”
圣上深深皱眉。
他眼中掠过一丝嫌弃。
“祁家是将军府,多少也论得上名门,府中子女就是不是亲生,也该自小学了礼仪规矩,怎叫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管铺子生意?”
“赚钱?双手染了铜臭,还要济世行医?”
“荒唐。”
“就算是祁家缺钱,难道就连一个管铺子的工人都请不起?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这也未免吃相太难看。”
喜福深深埋头。
他就知道,圣上会批判。
周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商贾一行,仍是最为低级的。
凌姑娘去管铺子,看在各位贵人眼中,就是自降身价,自甘堕落。
一时沉默。
同样的消息和类似的谈论内容在各家贵族展开,边疆战况什么的,贵族们不知道。
但京城新鲜事儿,凌雨桐几乎被嘲成了笑话。
连带着祁家,也叫人下意识看轻。
此时,祁府,一大家子对面而坐。
祁老夫人深沉道:“眼下的京都,贵族无人不嘲我们,民间,无人不敬我们。”
“雨桐,接下来的路,你可想好该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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