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太狠了,把你本皇子谮么可能受得了!你不是神医吗?你一定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凌雨桐抬眸:“当然有,麻草就是备用办法。”
她漆黑的眼眸在这一刻和祁宴有异曲同工之处,黑而深藏暗光,配上手中反光的刀尖。
叫人毛骨悚然。
周洛羽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但事态已经至此,他只能狠狠咬牙,将手帕塞进了嘴里,咬住。
“忍着点儿。”
凌雨桐这道话音落下,周洛羽还没做好疼痛的准备,就骤然被腿上传而来的疼意席卷全身。
“啊啊啊啊!”
尖叫之凄厉,有手帕的一层阻隔,稍显沉闷。
太……太疼了。
凌雨桐动作干净利落,刀尖旋转如花,秀技一样,灵巧地将深埋在血肉里的木屑清除出来。
这一幕被端着热水来的高县令尽数看在眼里,瞳孔一缩。
险些将热水盆都扔了。
“热水端过来,要用了。”
她的吩咐让高县令不得不往前走,他硬着头皮,只觉得自己心里都被烙上深深阴影。
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去看。
这样干脆利落,眼眸冷静地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的女子,是他以貌取人了,小看了人。
而祁宴的视线从始至终聚焦在凌雨桐身上。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就瞥向她的手腕。
他还记得她那时狼狈地不像个女子,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惊人的漂亮,惊人的坚毅。
眼里恍若燃烧着烈火,劝说他,提醒他。
至今他仍不知当时给他递信的人是谁,但他已经不会再听信他人谗言,去往坏方面想她。
周洛羽杀猪般的嚎叫进行了好久,中间好几次都要昏倒,是凌雨桐想办法硬生生给刺激醒的。
他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虚弱地喘气。
手帕被紧紧咬在牙关,他忽然想起,昨日白天,有个乞丐似的人撞上他,就是拿着一块手帕疯狂地找补,给他擦。
可疑!
“呜呜呜!”
周洛羽急忙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暗卫去查,却不想一动更是疼,还被凌雨桐推后了一点。
“不要动,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刀尖会不会戳到你。”
周洛羽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与此同时,他快气死了。
祁宴没事儿人似的旁观,他的丑态尽数被对方看去。
凌雨桐对他态度呼喝,动辄动手。
他这个皇子,哪还有一点儿尊严可言!呜呜呜……
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疼死了又活的艰难曲折,周洛羽感受到嘴上的手帕被抽走,丢进了垃圾堆里。
凌雨桐扶了下额头:“接下来,还请二皇子好好休息。我也要休息片刻。”
高县令麻溜送人走。
凌雨桐踏出房门时听见,周洛羽有气无力地吩咐:“去查白日里撞我那个……可疑……”
祁宴将她送到暂歇的屋门口,低眸看着她的袖口不说话。
凌雨桐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
她确实有些疲惫,于是轻笑着开个玩笑。
“祁宴,你还别说,那兽夹真夹的我挺疼的。”
祁宴唇抿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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