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象一切正常?
凌雨桐微笑:“当然肃清干净了。”
当初万贵妃下那点儿毒,当时凶险,但只要发现了,她又擅长这类毒性的解决方案,当然要尽快为皇后扫平障碍。
要不然,那日复一日的补药,可就不是补给人体的了。
方太医眨眨眼。
方才圣上问时,凌雨桐明明说:
“娘娘这胎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后续马上就要彻底为娘娘肃清体内毒性,其中有几味药,恐与胎儿相冲。”
“到时,追悔莫及。”
凌雨桐笑着看他,也眨眨眼。
方太医脑袋一懵。
他抬手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额头。
还真是傻了。
那就是糊弄圣上的托词,让圣上更重视胎儿的得来不易的,还就他一个脑袋懵的,也被带进沟里去了。
他真傻,真的。
凌雨桐正色:“如今在圣上面前露了信,臣女又承担了这么重的责任,恐怕……”
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恐怕臣女日后难以出宫。”
皇后一怔。
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她的忧虑。
马上要科考了,祁泽楷和那位赵夫人的儿子?
他们定是要参加的。
到时,恐怕祁家不太平,遭小人。
而星月阁那么一间铺子,亭越还没真正成长起来,铺子里唯一年龄还算大的话事人又是赵夫人……
还真是,各个方面都不太乐观。
她明白凌雨桐的忧虑。
于是,她包容地看了凌雨桐一眼,低声道:“要是出宫的事儿啊,你不必有任何担忧的。”
“本宫可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有方太医,有桂嬷嬷,你完全可以当做后备人员,只在本宫有重大事情的时候在场就行。”
“我明白你的处境,也愿意给你这份自由。”
“甚至,我觉得,不用我来细说,你也能拿捏得了这其中的度和轻重,是吗?”
手上一阵温暖,是皇后偏热的体温传到了她身上。
凌雨桐眨了眨眼,心头本就只是浅浅一层的忧虑现在完全被拂干净了。
她立即行了礼,语气真挚。
“臣女谢过娘娘。”
她听懂了娘娘话中的重视。
让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愿以平等的称呼相待,设身处地给她方便……
她都记下了。
皇后轻笑,端过桂嬷嬷拌的粥,喝了几口。
“拿块令牌给她。”
凌雨桐接过手中沉甸甸的令牌,神情坚毅。
现在最有风险的,是她。
方太医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她们的极限操作。
“……”
不是,这真的能行吗?
今日过后,不,或许今日都过不完,圣上就能派人把皇后看得密不透风。
到时候叫圣上知道凌雨桐宫里宫外来回蹿,这这这……
凌雨桐忽然回眸,对上了他的眸光。
方太医满腔止不住的心思,顿时全歇了。
行行行。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他是真的……一句反驳都说不出口。
反正,他是“圣上那边的”人……
哪轮得着他操心呢。
……
凌雨桐终于忙完一切,出了宫。
有了令牌,她大开方便之门。
这才有空去找赵松,询问她一直盘旋在心底的疑惑。
赵松,是不是和祁策有过接触。
如果有,又接触了多少,祁策当时是什么状态,他为什么会义无反顾投向军营,挡箭之后……究竟有没有救的可能……
凌雨桐闭了闭眼。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见一个焕然一新的赵松。
对方穿着短打,一身利落,脸洗干净之后,头发梳好,甚至还略俊美。
她没有耽搁,也没有试探,直接就问了。
赵松的神色变了。
他眼神颤动着,仿佛终于寻回了心底那个夙愿。
闭了闭眼。
他缓缓道:“是。”
凌雨桐瞳孔一缩。
她刚刚的问题是:你是否在北疆和祁策有过接触,那场轰动的百姓混乱,高喊祁将军忠骨归家,是不是祁策想出来的。
她的唇颤抖起来,眼眸微微垂下来,情绪还是冷静的,心里却是撕扯得生疼。
她就知道。
没有一位有决策的领头,那场动乱不会开始的那么正好,又结束的那么合适。
既发挥了效果,又不会伤到每一个参与的人。
国法不责众,圣上也需要子民的信奉才能坐稳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他们聊了许多。
但都是赵松在讲,凌雨桐在听。
直到她从那处房屋踏出来,本以为控制得很好的情绪还是悄然决堤了。
泪眼朦胧只是一瞬,她的心在剧烈下陷,面上却冷静得吓人。
直到……她看见祁宴站在不远处。
刹那间,脚步似乎有了自己的灵魂,或者说是唤醒了她的潜意识。
她快步跑向祁宴。
然后,她紧紧地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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