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惨字开会,惨上加惨。
陈净远恭敬一礼:“启禀圣上,臣觉得,武编修说的,有失偏颇,不太合适。”
凌雨桐闭上了眼。
“百姓之所以交不上税收,日子也过得艰难,是因为本身的收入与支出达不到平衡。”
“臣是苦涩寒窗过来的,更能体会其中艰苦。往年一顿的米,家中无存粮时要分作三次吃,吃不饱,更没活计做,也使不上力气。”
“改变百姓的处境,让他们过得好,这税收才能源源不断地交上来,供给朝都。”
他道出了真正平民的心态。
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人能跟他共情,感同身受。
圣上更是直接敲了桌案,冷冷的音调如同一把尖刀。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陈净远的脸色一白。
他瞳孔一缩,身子是硬撑着才没被圣上陡然爆发的威势吓得摇晃。
“看来,朕早前说过的话,你们是都忘了。”
他冷冷的视线扫过陈净远,停留在武流光身上。
“国都税收,他们本应交齐,是朕仁慈,才说出这件事要你们提供意见,如果你们又把问题推回到朕这里,不解决实际问题,就别怪朕说话不客气!”
陈净远的脸霎时间全白了。
凌雨桐垂眸遮掩瞳孔里快要满溢出来的嘲讽,心底冷笑着。
看啊,这就是上位者心态。
口口声声包容平民,遇到些不如意,最先口诛笔伐的,也是平民。
恐怕在圣上眼中,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尊贵之人,其他人,王公贵族是他不可轻易拔除的低等人,平民……也许死在圣上面前,圣上都不会有分毫触动。
“朕看,武编修的意见,甚为不错。”
“就照他说的办吧。”
“隔日,不,今日,就将东西送进宫里来,入夜,喜欢堂上之物的,就给朕出价。”
说罢,圣上转头就走,带走一身风霜。
陈净远身上失去气势的压制,肩膀猛地垮了一下,幸亏祁泽楷帮着挡了一下,才没出丑。
“谢谢祁兄。”
祁泽楷摇头的工夫,就看见凌雨桐在冲他使眼色。
不过一会儿,他们在散后的大堂外相见。
“这是娘娘找的屋子,她让我把意思传达给你们,晚些,不要拿太出挑的东西。”
言下之意,既然定了就老实些,但所拿东西价值,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不堪。
凌雨桐说完,陈净远就苦笑了一声。
“我还哪里有什么中间之物,恐怕最中间的……就是我这帽上的乌纱了。”
沉默的气氛在蔓延。
凌雨桐感念陈净远恩情,知道如果不是他开口,三哥也定会开口,到时候以圣上对祁家人明里暗里的厌烦,恐怕……会更加生气,因此发落些惩罚也不一定。
“我那里有一物,可以暂借你。”
她突然的出声,叫几人都是一愣。
祁宴的瞳孔色泽在不觉中又黑沉几分,他上前一步:“雨桐说助你,是感念你仗义执言,免了三哥开口,我们家的情况复杂些,就不多作解释了。”
“总归,入夜的物品,你不必担心。”
“我会负责。”
说罢,他特意瞥了凌雨桐一眼。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