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是闪亮的。
他似是疲惫,在紧紧相拥中,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还又嫌不够贴近,将她朝怀里带了带。
她的耳尖悄悄红了,也许,祁宴也是会疲惫,会想要寻求一些安全感的对吗?
至于为什么对方的寻求安全感对象不是大姐,而是她,她下意识避开了这个问题,并帮对方找好了理由。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的接触比较多吧?就最近而言。
他希望时间停顿在此刻。
没有一日不在莫名躁动的心,于此刻彻底安宁了下来。
他缓缓松开了她。
“明日就走了,我会安全回来。”
“这句话,绝不食言。”
凌雨桐握紧了手:“这一次没有做不到的机会,你听见没有。”
祁宴笑:“好。”
……
两人到底没有夜话到天明。
次日清晨,凌雨桐很早便睡不着了,她打开了窗户,准备出门,却发现,祖母还有母亲她们已经从门口回来了。
她的表情有点空白,只记得自己问了一句。
“他,已经走了?”
是祖母回答了她的问题。
“嗯,走得很早,这会儿想必已经出城几里了。”
祁韵快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低声道:“这个家伙真是,我就说你起来看见他早走了要不高兴,他还偏要那样做,说是想让你睡个好觉……”
“嗯。”
苍茫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微微低头,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大姐,他这一走,三哥在朝中的压力少不得会大些,还有武流光,大姐没事的话,多关注一下他们两个。”
“我觉得这次之后,圣上怕是不顺气,会……”
“好。”
祁韵点头,眼里也浮现思索神色。
凌雨桐抿唇:“有些话,我不太好问三哥,他跟着杜太傅,杜太傅严厉,而佟太傅却对武公子很好,不说那些弯弯绕绕,单是明面上的……”
“若有同为官的人,见风使舵,嘴碎去三哥那里说些什么,三哥嘴上不说,心里也定是苦闷的。”
祁韵明白了。
她笑了笑:“好。”
祁老夫人也道:“雨桐想得全面,韵儿是长姐,确实该多问一下情况,只有武宣夫妇一家一天住在我们府上,他们的儿子,我们就也要慰问。”
“是,祖母。”
她柔声应下。
可还没等她的慰问付诸实践,赵夫人就扭着腰找了过来。
她的表情大概含着三分的喜悦,五分的炫耀,还有两分,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潇洒。
“姑母哎!”
她浅笑着唤道,语气亲亲热热的。
凌雨桐眼皮子一跳,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事情不对头。
“怎么了,这么高兴呢。”祁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瞧她一眼。
赵夫人捂着嘴笑:“这不是流光进了官途,有了点儿本事了嘛,前儿他还跟我说了,佟太傅体恤他都为了官还住在老破小的房子里,刚好有认识的人,就帮着找了个房子。”
“流光说呀,那房子可大了,他一个人住冷清,就……”
她抬眼瞟着祁家几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祁老夫人:“哦,让你们夫妇俩搬过去是吧?”
“可以,管家啊,看着点儿,等武公子派的人来了,领他们到我侄儿侄妇平时住的屋房。”
赵夫人眨眨眼,就这?
她有点没愣过神来,她可是要走了啊!都要离开这儿了,姑母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真没有。
对上姑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她顿了顿,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祁韵拉着凌雨桐,没多给赵夫人一个眼神。
“雨桐,你上次跟我说的……”
……
“这子,落在这里就是赢,落在这里就是输,为什么?”
佟太傅捋了捋胡子,脸上带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武流光顿了一下,回道:“以困为攻是输,以守为攻是赢……”
他眼睫一颤,迅速低头:“多谢太傅指教,晚辈受益良多。”
佟太傅爽朗一笑:“好!”
武流光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但他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反而笑得和顺。
继上次逼他站队,公然在大堂之上给祁泽楷挖坑,现在,佟太傅是彻底在他面前露了对祁家的不满。
困是将祁家女眷锁在京城不得出,守是内涵祁宴跟随安南侯去北疆提前准备驭敌。
现在祁宴鞭长莫及,但无疑,这是能处理祁宴最好的时间。
他心里发寒,却意外的,对“对祁家人动手”没有排斥的感觉。
这时,佟太傅像是随意提起一般,问:“听说令堂搬到新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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