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再回京城,回去见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脚步顿住,抬头。
果然。
凌雨桐没有客套,利索行礼之后,就道:“侯爷带我去看看祁宴吧,看过他之后,去看其他有呕吐症的将士。”
“症状越早搞清楚源头,越能最快速度解决。”
安南侯眼里浮现出赞赏神色,点了头。
如此利落的女子,很难叫人不生好感。
祁宴的营帐近在眼前。
帘子动的那一瞬,祁宴的心都下意识提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然后,看见了他放在心尖想念的人。
是她。
“你怎么……”来了?
凌雨桐一眼就看穿他想问的,看他的外表弄成如此虚弱模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是谁答应我,不会受重伤,也不会叫我担心?”
她不客气地走近他,只在脉上搭了片刻,就心里有了数。
她一撩眼皮。
“算你动作快,没让毒性蔓延。”
“吃了这个,先睡一觉,我稍等再来看你。”
她从瓶子里倒出药丸子,动作很重地怼上去给他,显然是带了几分脾气。
祁宴忍不住嘴角勾起笑意,但又怕更惹她生气,急忙干咳了一声。
凌雨桐头也未抬。
“你倒还笑得出来,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要是在京城没遇到……我也不知道还有这毒的存在。”
“遇到什么?”
祁宴果然很关注她说了一半的话语。
凌雨桐抬了抬眉。
“先听话睡觉,睡醒我告诉你。”
祁宴微微瞪大了眼,看着凌雨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凌雨桐看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被我扎一套银针再睡?”
“不。”
祁宴眨眨眼,麻溜地躺下。
他将自己表面折腾成这样惨兮兮的模样也是疼的,并不想再多受一份疼。
而且……
也许是她来了,平素可以面不改色忍受的痛苦,现在也变得格外敏感了些。
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好像,连痛苦都能减轻几分。
薄薄的被子被她亲手盖到他的身上。
祁宴喉结微动,看见近在咫尺的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营帐内安静无比,与方才的冷凝压抑不同,现在,空气里都透出宁静温暖的味道。
格外令人迷恋。
凌雨桐悄然退了出去。
掀开帘子的时候,她想到墨白跟她说的其他将士的症状,心里略微一沉。
而安南侯,他早在凌雨桐刚掀帘子进去时就没有跟上,这会儿正吩咐着将士们把聚集了呕吐将士们的地方收拾一下,只收拾外围,好让进得去人。
现场是极冲击眼球的。
凌雨桐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实际见到时,她还是忍不住眼睫颤了颤。
安南侯立即转头看她。
她抬手示意没事,定了定神,脸色凝重了许多。
“进去看看。”
安南侯点头。
没想到,他们遇见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根本无法安静地给将士把脉。
这里的人几乎每个都吐虚脱了。
从早上起他们就没再吃饭,因为吃多少吐多少,根本闲不下来多少时间,胸口就又会涌起强烈的呕吐想法。
吐到没什么可吐。
“这样不行,把不了脉。”凌雨桐侧头看安南侯。
安南侯眉头一蹙:“对不住了。”
他抬手就凌厉一砍,将刚刚吐完坐在地上喘气的将士放倒。
凌雨桐静默地垂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搭脉,人倒。
大约看过几个人后,她抬起手制止道:“不用了。”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她的脸色极严肃,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点厌恶。
摆在她面前的,赫然是和来澈身上如出一辙的蛊术。
可是,将士们接触的人不是那个叫雪薇的吗?
雪薇背后是喻南寻,喻南寻早就在圣上那里挂上了必死的名单,他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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