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屏住呼吸,跟上。
他眸底是压抑的惊色,捏紧的拳头在慢慢松开。
眼前的一切,都太让他震撼,且,这些东西如果利用的话,对突厥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是一大杀器。
他们会因此而有超强信心,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他捻了下手指,眸子追随着阿史那狼的行动,在脑海里快速思索。
要如何破局呢。
阿史那狼嘚瑟得厉害,酒劲随着他的晃晃悠悠,显得越发上头。
他一会儿摸摸这儿,痴痴地笑笑,一会儿又敲敲那儿,一双吊眼笑起来,猥琐又痴傻。
沉闷的金属声在屋内响起,阿史那狼脸上的笑有多快乐,祁宴眼中的暗色就有多沉凝。
因为,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这整间房里只有一样东西最为抢眼,它的表面没有一点奢华的色彩,却从上到下都透出恐怖的气息。
旁边堆放的木箱子里放着它的攻击内核。
这赫然是一座杀伤力极强的大型攻击武器。
单是它静静地摆放在这里,就已经能让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
若是放任突厥人将它投入和大周的战事中,祁宴闭了闭眼,他一时间不敢想那个画面。
人力和大型武器的抗衡,就像是尖刀之力对比泰山压顶,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根本无法比较。
阿史那狼痴笑着,低低道:“你这么坚硬,就该在最大的战场,发挥最强的效用!”
“我十分看好你!”
“大周,就等着被碾压在我的脚底吧。”
放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着,恰好压住了祁宴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祁宴的眼睛一直分了神注意阿史那狼,手却动作极轻地掀开了木头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被特殊的布料包裹着,他一眼看出其材质,脸冷得厉害。
这事难办了。
阿史那狼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准备出去。
祁宴抿唇放下箱盖,注意对方揣在怀里的两把钥匙。
一路跟着对方出了这间房,进了对方休息的卧房,祁宴才瞅准机会,稳准狠地出手,将阿史那狼的钥匙拿走。
他如一阵风般,快速出去和同伴汇合。
几个手势,同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没有太多潜伏的时间,必须在突厥的大军集结之前,毁掉刚刚那件房里大件武器的攻击性。
不然,到时候交战一旦开始,就是人间炼狱。
那是他们绝不想看见的画面,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做到。
他们只留了一个人在外守候,其他人全部进去,研究那个大块头武器。
夜很静,回荡在他们耳边的,是突厥人打得震天响的呼噜。
虽然隔着几间房,但那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样,穿透力极强。
祁宴暗道,倒还多亏了突厥人对他们的武器极为自信,大战前夕还敢笙歌曼舞,饮酒作乐。
跟同伴对了个眼神,他沉下心,开始研究这个大块头。
……
无法暴力破坏,无法松动组件。
他们几乎走进了死胡同。
祁宴的眉毛深深皱起,在同伴研究大块头时,他去研究了木箱子里的核心。
同样的无法破坏,甚至搞不好还会弄伤自己。
他沉下眼。
无法破坏,那……带走呢?
很可惜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来就被他否决了。
转头一看,屋内除了能够通行的地方有空隙,其他地方全部放满了一个摞着一个的木头箱子。
且不说他们般不搬得完,单是声响,就慢不住在门口驻守的人了。
“先退出去。”
祁宴做出手势,和同伴撤了出去。
*
一碗茶还没倒满,祁泽楷就大步走了过来。
“找我说什么?有线索了?”
人还没上来亭子的台阶,话就已经问出了口。
陈秋水的视线依旧停在手中的茶壶上,直到把茶碗满上了,才伸手朝前一推,慢慢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此事到这个地步,已经急不来了。”
“所以,莫要火急火燎的,先坐下,喝口茶。”
祁泽楷一默。
他一言不发,大跨步到陈秋水面前坐下,抬手就把碗中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你这是……泡了多久,又苦又涩……”
碍于仪态,他的苦脸表情,没维持多久就强行正色。
陈秋水瞥他一眼:“哦,是泡了不短时间。”
“我本意便是要苦你一番,泡久了的茶,刚好。”
“瞧啊,你现在的表情,才算是有了几分鲜活气。”
祁泽楷垂下了眸。
“只要能找到她,我的全部精气神都会回来。”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一默。
陈秋水慢慢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说明,她不在我们意识中可能会想到的地方。”
“也许,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
“谁?”
祁泽楷猛地抬头。
“你想啊,你都抓住了魏金伟了,他是什么人?禁卫,专执行圣上命令的。”
“那圣上命令的传达,也需要一个人吧。”
陈秋水眼眸冷了冷。
“那个人定然看见了因贪污要被处置的官员名单,而且,对方看到那份名单的时间,定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早,他难道不知道,这名单上有唐家吗?”
祁泽楷眼眸充血,一字一顿。
“武、流、光。”
陈秋水抬眸:“若我没记错,他家和你们家老太太,还沾亲带故。”
祁泽楷语调艰难。
“萧家那场诗友会,他也去了。”
“那他定然知道,你和凌姑娘都是向着唐家的,也在帮扶唐家那两姐妹。”
陈秋水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那么,关系亲近,为何不在看见名单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明明,你们的官职相差不多,不是吗?”
祁泽楷的神情从瞳孔震动到冷漠不敢置信。
“现在不是官职相当了,他已经越我一级。”
此话一出,陈秋水也惊了。
“什么?他才入官途多久,这晋升速度……”
“若我没记错,你可是翰林院……”
祁泽楷站了起来。
“今早的圣旨,你不在。”
陈秋水半天没返过劲来。
他确实今早没去上朝,因为他以公差为由,但实际却在三十三号客栈,看顾松月和来澈二人。
此刻来找祁泽楷,也是硬挤出时间,马上便要回去。
“这……”
祁泽楷是状元郎,起点本就比武流光高,可是武流光却能后来居上,官职连升两级,现在已经稳稳压了祁泽楷一头。
“我去找他。”
祁泽楷紧抿着唇,眼眸沉得厉害。
陈秋水嘴唇动了动:“如果他知情,还是那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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