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凌雨桐探头,疑惑地看着祁宴。
祁宴收回视线,握着伞柄,将伞向她倾斜了一点。
雨丝微微,有点朦胧了说话的声音。
“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凌雨桐眨眨眼,注视他一秒,才点头。
阮傅在身后催他们:“这雨可是有下大的倾向,你们再不走快一点,马儿就没时间被店里的伙计带走了。”
他话音落下,就听身后马儿“呼哧”一声,似是回应般。
凌雨桐忍不住弯了嘴角,步伐加快了些。
这店不大,但进去之后,却发现很雅致。
伺候的伙计笑眯眯地迎上来,让凌雨桐恍惚间有种见到肖二的感觉。
不过,对方一开口,就将她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无他,这道嗓音……太粗砾了些。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她忍着才没皱眉头,没有说话,等祁宴跟对方交涉。
对方也确实是看的祁宴所在方向。
“三间上房,备桌热菜,上热茶。”
“得嘞!”
在祁宴将银子拿出来后,伙计的脸几乎要笑成一朵花,眼睛都眯缝得看不见了。
对方麻溜地把银子往兜里一揣,那手速……饶是祁宴都不禁一愣。
但只是一瞬,对方把房间的钥匙给他们,那股有点怪异的感觉就散了。
他们先上楼修整。
凌雨桐苦着脸吃下了苦药丸,整个人都有点兴致缺缺。
阮傅道:“我们才刚在南疆落下脚,不宜即刻行动,得先打探一番。”
“我方才看过,这家店虽然小了点,但进进出出的人可不少,只要有人,信息的传递就少不了。”
“嗯,有理。”
祁宴应道。
说完要说的,阮傅就站起身,拿了把桌子上的钥匙。
“行,那你们先歇着,我去我的房间了。”
他的话刚落,就听墨白道:“主子,我就在隔壁,您有事随时叫我。”
祁宴点头。
凌雨桐还在闭着眼缓解那股苦味。
听见动静睁开眼,就看见屋里只剩眼前的祁宴。
她微微一愣:“他们呢?都回去了?那我也……”
她起身看向桌子,手已经伸了出来,却在半路僵住了。
……钥匙呢?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还问了一句:“怎么回事,那个伙计少给了咱们一把钥匙吗?”
祁宴忍不住弯唇,声音里压着笑意。
“哦,没有少。”
“???”
“怎会?我们明明有四个人,你要了三……”
凌雨桐僵住了。
在话音戛然而止时,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四个人,为什么三间房!?
她立即就反手指了自己,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祁宴。
“你故意的?”
祁宴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会故意?我们本就如此安排,不是吗?”
他走近她,轻轻道:“你没发现,这间房有两个方向吗?”
凌雨桐眼眸睁大,顺着他的手指,她看到了另一个方向,在屏风之后,还有一个架子床,只是空间看起来要比她现在坐着的地方小一点。
“那也……”
那他们也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了吧?
这于理不合。
她刚要这么说,就听祁宴认真道:“若是平常,我定放你一人住,但你现在身负蛊毒,我不放心,要离你近点才行。”
“况且方才,阮医师也叮嘱过我,不可留你一人在屋内。”
“你身边,要随时有人才行。”
凌雨桐一滞。
她不由得眨眨眼,开始回忆。
阮傅说过这话吗?她怎么……没有印象的。
但看祁宴这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又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只是……
她抬眸看了眼对面屏风遮挡的架子床,在心里默默对比了下距离后,耳朵悄悄红了。
……也太近了些。
正思绪翻飞着,头顶忽然传来他的话语。
“所以,现在还苦吗?”
“啊?”
她一时间没愣过来,下意识回了语气词后,就认真点头:“苦的。”
苦得她舌根都要麻了。
偏偏阮傅在里头加了一样材料,所以她不能吃酸甜的东西来压这个味道,只能……生生受着。
这般一感受,苦味好像更浓了。
她情不自禁皱了脸,一时没发觉祁宴的凑近。
直到唇上染上一抹微凉,她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
祁宴竟……
她紧张又无措,身体都崩紧了,入目是他卷翘纤长的睫毛,正微微颤着,似乎宣示着,它的主人也并不平静。
苦味若只有一人感受,是苦得要皱起脸来。
可若是有人分担,那便……即使是苦,也因那个人的存在,而甜了起来。
她的手攀上他,指尖揪皱了他的衣衫。
*
“现在呢,还苦吗?”
低低哑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凌雨桐忍不住垂眸,脸颊红扑扑的,似染上了一层胭脂,漂亮得夺目。
祁宴的视线被吸引,目光温柔而专注。
在凌雨桐的感受中,仿佛他的视线都带着灼灼热意,若有地缝,只怕她忍不住就要立刻钻进去了。
“还没回答。”
“所以,还在苦吗?”
凌雨桐一听这个,顿时抬头,指尖掩住了他的唇。
“不苦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应得特别认真。
那着急的模样,似是怕他……再来一次。
心脏被软软的戳了一下,祁宴抑制不住唇角的笑,低笑出声。
凌雨桐被他笑得气恼,抬手就要捶他,但下一刻,却因他的话骤然羞红了脸颊。
“什么时候,能学会换气呢?”
“你……”
“不学也没有关系,怎样都好,我都……喜欢。”
话落,他极轻地拥住了她。
“这药丸确实太苦了,我都觉得苦。”
“我会加快进度,早些找到彻底解决蛊毒的办法的。”
“相信我,好吗?”
他的怀里暖烘烘的,她眼皮子又沉了起来。
可是,听见他的话,她的回应却是十足的自然和坚定。
“我一直相信你啊。”
“一直都是。”
……
“险些被发现了,呼……”
肖二剧烈地呼吸着,心脏砰砰直跳,好半天都没缓过来那股劲儿。
直到他眼前出现一抹纯黑的袍角,他才迅速调整了表情,低头道:“大人。”
“她如何?”
冷到极致的嗓音漠然响起,虽听不出一丝关心,但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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