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破庙】
“我是尘烟阁秘密培养的杀手,三年前我接到任务,便是潜入孟青堂,探索青玄剑的下落。我没有想过要让孟青堂灭门,虽然我也明白以尘烟阁的做法,断然不会只为青玄剑这一个目的。起初我确实一心只为调查孟青堂的一切,可随着在孟青堂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慢慢的也逃避这一天的到来。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孟青堂今日的结局与我脱不了干系,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即便没有我孟青堂也势必是灭门的结局,尘烟阁早已压制各派势力,孟青堂已是他俎上鱼肉,这也是为什么屠门之日孟青堂孤立无援。”尘七站在孟青玄的面前坦白一切,屋顶的瓦片沙沙作响,仿佛在唱一曲哀歌。
孟青玄静静的听着尘七的话,并没有答话,像是丢了灵魂一样,只愣愣的坐着发呆,不哭不闹,却让尘七害怕的很。
“孟青堂百年基业,厚积薄发却到了孟自非手上荒废无度,生生浪费掉。江亦寒是个人才,可惜孟自非自私自利,应是不肯放权,才生生断送了孟青堂唯一能扭转局势的机会。”尘七见孟青玄不说话,继续说道。
良久依旧没有得到地上的人回应,庙内呼啸着硕硕大风,把挂在木梁之上的破布吹得漫天飞舞。
氛围静得怪异,尘七本以为自己会后悔救她,可事实如此,内心居然没有半分悔意,想想横竖都是死了,不如死在孟青玄手里也算是让她报了仇。
“我孟青堂可还有一个活口?”不知过了多久孟青玄才动了动身体,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尘烟阁做事向来严谨,定然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只怕他们凶多吉少。”尘七如实回道。
孟青玄听罢,突然咧嘴一笑,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气:“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帮我一个忙,杀了我,我也好找他们去团聚。”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你!”尘七怒道,若自己能杀她又何必如此冒险救她呢。
孟青玄目光一闪猛地盯着尘七:“你怎么不会?我整个孟青堂还没死绝,还差我一个呢!你动手啊,杀了我,也好向尘烟阁交差,兴许他们还能放过你。”
说着孟青玄急忙跌跌撞撞的站起,将剑拔出,直指尘七,湿润的眼睛泛起微红,朝尘七逼近道:“你若是不杀我,我就杀了你!”
尘七看着逼近的剑没有后退,反倒微微一笑,她早已做好了死在孟青玄手上的准备,就怕孟青玄下不去手:“那就动手吧,我也没想过回去,死在你手上,值得!”
破庙之内刮着寒冷的阴风,被风吹起的禅布呼啸在尘七与孟青玄之间,她们身旁的篝火此时烧的正旺,火光映在剑上忽明忽暗,将剑上的寒意衬托得更加犀利。
孟青玄的刘海被风微微吹起,将那双昔日装着无限纯真的双眼展露无遗,尘七被她犀利扫过,心虚得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二人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尘七伸直了白皙的脖子往孟青玄手中的剑靠近,孟青玄的表情才稍稍有些动容,禅布飞起挡住了孟青玄绝世的容颜,尘七终于忍不住道:“下不了手吗?”
‘啪’一滴泪拍散在地上,也深深的拍开在尘七的心中。
“为什么是你?我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青玄向尘七质问道,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尘七大突然笑起来:“为什么?因为你蠢。我从一开始就是尘烟阁派过来的卧底,你与我朝夕相处,竟会把一个奸细当姐妹,还对她掏心掏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孟青玄含着泪,晃了晃头。
尘七又道:“你们的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你们每天的生活都在尘烟阁的监控下。还记得我们去南安镇那次吗,那也在我的计划之内。看花灯那晚我趁你们离开后,故意支开了离墨,目的就是为了给尘烟阁通风报信。黑衣人也是我安排的,我分了三拨人马,为了就是分散你们的视线,不出我所料的,江亦寒果真让我带你逃离,于是我又故意削弱自己的功夫,那一剑本来也是我安排的,却不想被愚蠢的你给挡了,倒也算是帮了我一把,让你的死更加名正言顺。”
孟青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良久才道:“那为什么你又要救我?”
尘七冷冷一笑:“因为我突然觉得那样地死法太便宜你了,世人都会觉得你是为了救我而死,哪有现在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人一个一个在眼前倒下来得爽快。”
尘七对着孟青玄大笑起来,笑得冷漠而疏离,可眼里的那股沉痛又出卖着她。她骗了她,救她,不是因为想折磨她,而是做不到看着她死去;孟青堂内她计划了一切,却唯独没算到孟青玄对她的好,从孟青玄替她挡下那一剑开始她就开始变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骗她,不过是想激起她对自己的愤怒,只要一剑下去,她的仇报了,自己,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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