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要尘七易容成一位毁了容的哑女,随从他一并去那平云都城寻找下一位能够接任平云国王位的接班人,尘七知道这一去,往后的清水堂再不得安宁。
尘七与道一一路前往到了平云城内,此次之行,二人有着唯一的目的----安定王。安定王是平云皇的第七子,自幼聪慧伶俐,素得平云皇的喜爱,可他不爱参与王权争斗,向来闲云野鹤,胸无大志,平云皇爱之心切又愤之不争,于是悄悄将他送到一帮派中磨练心志,而他此行也并未辜负平云皇的心血,自从修行回来后,那安定王性情大变,一腔热血开始投入到政治上,争权谋利,运筹帷幄。平云皇大喜,虽然已立储,但太子自幼在王后的教导下荒淫无度,难堪大任,早已有了换储之心。
江湖纷争,尘烟阁见此情境,大有拉拢安定王的意思,可安定王并未同意与之合作,反倒对他们嗤之以鼻,尘烟阁阁主大怒,于是转而将目标转向离合王,本来因为皇权之争暗流涌动的平云被尘烟阁这么一掺和,更是变得波涛汹涌。
如今朝堂纷争不断,平云皇身体每况愈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咎由当时形势来看,安定王的状况不容乐观。离合王是平云皇的第四子,也这整个皇城之内最有能力与安定王匹敌的人,但此人内心城府极深,欲望与杀戮是他的嗜好,若让他当政,假以他日恐怕天下将会又是一条血路。
尘七与道一来到平云都城,故土重回尘七每一步都是回忆,这里承载着她的家,也是她命运转折的地方。尘七遍访了东街每一个角落,那个她与凤云活了三年的地方,那个因为偷了包子被木棍打得死去活来的地方,那个翠儿被马车撞死的地方,也是那个地方她初遇司风,走向尘烟阁的深渊。谁能知道那种很痛却不能叫声的感觉吗?尘七捂着心,踏着故土摇曳所有的回忆。
“听说你入尘烟阁前,便是在这条街上生活。”道一坐在阁楼之上打探息壤的人群,见尘七情绪低落,便已经猜出尘七心中所想。
尘七立在道一一旁,顺着窗口直直眺望到街道尽头,语调不高:“看来先生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下过不少功夫,我在先生这是不是已经没有秘密了?”
道一确实调查了尘七的过去,他不知道尘七是否介意,因为此刻他听不出尘七的情绪:“能入尘烟阁的人都不是小人物,何况你更是我不能不了解的对象。我知道你是孤儿,年幼便流离失所混迹在乞丐堆里,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他乡客魂归故里,今时月不照旧人’,你多些情绪是正常的,若是想出去看看就去看看,看完了收拾好心态,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尘七拒绝道:“先生多虑了,不过是过了几年挨饿的日子,不值一提。”
“你”道一看着尘七明明动容却又死不承认的样子,宽慰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最终叹了口气“罢了。”
道一与安定王早有所识,听到道一他们已经来到平云皇宫门外,便派人早在平云皇宫门外等候,可是道一却拒绝了安定王,只是在平云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尘七领了道一的命,整日围着皇城转悠,日以继夜,但皇城内安静得像一汪死水,尘七丝毫感觉不到道一口中所说的机会。
尘七的日常便是顶着一头问号向道一汇报着皇城内平凡得可以忽略的迹象,道一却坐在桌前半眯着眼捋着胡子听得津津有味,尘七心中有惑却也没有多问,这场局中局似乎比她想的还有意思。
直到那一日平云城下军马浩荡,尘七奉道一的命令守在此等候多时,此时平云城内车马宣扬,今日是平云国如今唯一的军将谭阳侯苏枕回城之日,人马宣扬好一份热闹。
据尘七打听,谭阳侯回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平云王萧恒病危要他回来维稳局势,二来边疆军粮告急,需要筹备军粮买卖军盐。
不过尘七早已先他一步,事前道一命令尘七在平云城内打听就是为了熟悉平云城中地形,了解各个铺面背后的势力,现如今整个场所内存余的粮草和军盐除了四皇子的铺面基本都已经被尘七买下,以至于此尘七、道一以及安定王都欠下一屁股债。
收了这些物资后,道一反倒没有了任何动静,直到今日才把尘七叫出去看戏。
道一早早就在茶楼内坐下等待谭阳侯的到来,果不其然谭阳侯的人马在茶楼停下,谭阳侯下马独自一人进去在道一的邻桌坐下。
依尘七来看,谭阳侯像是在等人,道一给尘七递了个眼色,尘七像是得到得到命令从茶馆走出去。
彼时茶楼内正在唱一出君王换位的戏,台下观众看得热闹,一人心急连忙吐槽戏演的过慢,骂骂咧咧惹得众人纷纷不满,最后反倒引起了口舌之争。
一说:“这戏你爱看就看,不看你就走不要在这打扰大家的兴致。”
另一说:“我交钱我看戏碍着你了吗?”
几句话茶楼纷纷扰扰的吵了起来,台上的戏声被这些吵架声声声淹没,已经全然没有了看戏的氛围。
吵架的人越吵越凶,顺势就打了起来,越打越烈,茶楼的座椅都被打翻了好几架,就这样打到了谭阳侯的桌前。
谭阳侯一个闪身,抽身离开座位,恰好撞在道一的桌前,道一不慌不忙的的喝茶,全然不理会屋内的喧闹,也并未正眼看谭阳侯。
谭阳侯行礼道歉便打算离去,道一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公子的茶桌已然被打翻,既然撞上了在下的座子,不如喝杯茶再走!”
谭阳侯回头看着道一,将道一上下打量后,眼中露出深意,随即落座。
“公子看这出戏,是台上的有意思,还是台下的有意思!”道一慢慢替谭阳侯斟茶,交谈道。
谭阳侯眼中流露出狡黠,微微说道:“在先生眼里戏大概是没有手中的茶有意思,毕竟先生是想请我喝茶。”
“哈哈”道一笑着“侯爷果真是聪明,侯爷声名在外,在下仰慕已久,只可惜身份差距,想请侯爷喝杯茶着实不容易,若是有唐突还请侯爷莫怪!不过在下也不单单是为了喝茶,这戏也是想让侯爷看的。侯爷你瞧他们,只因一句话便能引出一场战争,是不是过于离谱。”
谭阳侯鄙夷看了眼道一,不打算多说废话。
“也不知是谁给的消息,我不过才回城中,先生就已经有了动作,手脚是真的快啊!”谭阳侯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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