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静。
“接下来，该练习人类的功法了。”
依旧是第一个动作，顾毅蹲下身子开始了修炼，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体出现了其他的状况。
他晃晃脑袋，眼前的场景似乎在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扭曲，变化，无数习以为常的景物都在变形，成为诡异的形状。
视线之中。
伸直的手臂仿如狰狞的触手，延展的窗帘宛若扭曲的树丛，鲜艳的床单好似布满碎肉的红毯。
墙壁在不断溢血，地面在似胃袋般蠕动。
他就像是一只血肉魔窟里微不足道的虫子，微渺单薄，周围的一切似乎随时都能将他碾死。
“小顾...你怎么样了？头还疼吗？有没有再度出现幻觉。”
顾毅咬紧牙关，视线在摇晃，他的眼睛似乎出现了穿越前正在给他做心理辅导的医生。
医生的脸模糊不清，声音却无比的清晰明确。
医生捏着手中的钢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发出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就是，手册上说得幻觉吗？
可是他怎么感觉如此的真实。
“都是幻觉，全都是幻觉。”
顾毅依旧保持着下蹲的姿势，可是他的呼吸却已经乱掉了，口中更是不断地默念着幻觉退散的字样。
然而，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使他摆脱这些荒诞的东西。
对面的医生似乎是听到了顾毅的低喃，他接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哪有什么幻觉啊，都是真的，你之前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遐想，你的病又严重了，需要赶快吃药才行。”
我的病...又严重了？
“那些都是虚假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臆想，不要被它们控制了，那样你的病情只会不断加重！”
不对...我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
“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医生的声音逐渐加大，似乎是想让顾毅摆脱幻觉，他的脸在视线中不断放大，面目狰狞。
“不对...你才是，你才是假的！！”顾毅瞪着血红的双眸，望着周围的一切。
他似乎又回到了心理治疗室，只不过...白森森的墙壁在泛红，医生变成长有万千触手的烂肉人球。
现实与虚幻在不断交叠，重复，来自医生的低喃于耳边绽放。
顾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逐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不能乱...不要被引导。
我已经穿越了，那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真实存在的。
忽略掉耳边的呓语。
顾毅重新找到了吐纳诀的节奏，在荒诞与诡异中，保持着呼吸。
不同于先前的“蒸汽机形态”，他的身体表面在此刻并没有冒出大量的热气，反而是令自己的身躯变得滚烫无比，犹如一块坚硬的烙铁。
良久，顾毅的皮肤处溢出斑驳红色，数道黝黑的丝线突破他的血肉，游离在外。
它欢快地舞动着，摇曳着，就好似是那刚刚出生的新生儿，对一切的一切都抱有好奇。
“呼...”
“吸...”
顾毅机械地重复着呼吸的动作，无论身体发生任何异样，只当是吞下丹药所引起的幻觉。
就这样，他修炼了一整晚。
原本一尘不染的床单也浸满了满溢而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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