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宫数千年形成的寂神蚀气,看不见摸不着,沾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兔子催促道:“别磨磨蹭蹭,趁着阴神还没反应,直捣其老巢,速战速决。”
他迫切地想知道,这座神墓内沉淀出什么天材地宝?
每一个陨落的七阶八阶神袛,长达数千年归化天地,能留下不少好东西。
徐源长用静气控制戒指,先覆盖一层无形光波在身周。
再驱使三个一阶豆兵品形排列,往前方通道探索,他经过长达数月的摸索练习,已经能够施展法术撒出二阶豆兵,因其造价不菲,他轻易不舍得浪费。
三十丈之后,出现五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岔道。
徐源长按兔子的指点一路往右,渐行渐下,五次之后走上中间的直道。
抵达地宫大殿边缘,前方的豆兵无声倒下化作齑粉。
有阵阵阴风吹来,漂浮空中的发光石坠毁。
微弱光线从黑暗深处神秘亮起。
徐源长盯着渐次显露出外形的庞大花神躯壳,倒吸了一口寒气,心神俱震,眼前花瓣重重叠叠展开如山的庞然大物,无匹威压扑面而来,令他背脊发凉。
兔子口中轻描淡写一个喷嚏能打散的死物,竟然特么的还是活物啊。
暗红色花瓣上缠绕着无数扭动如骷髅魂雾,像水草一样随风飘拂,发出阴森嘈杂怪声。
“造化神光,哈哈,不负老夫数千年煎熬等待。”
“小子,你是彦山老鬼的第几代传人?”
“小道士,到近前来,让老夫好生瞧瞧,别怕,老夫不吃人。”
“你骗鬼咯,前些日子吞掉的几个小东西不是人?”
“老夫没分到一口,当然没吃人!”
“我们吃了,也就是你吃。”
“对,咱们不分彼此。”
无数花瓣上扭动的骷髅魂雾,相互争辩着吵得不可开交。
嗡嗡震响回荡在地宫。
徐源长已经将全部防护加上,身上光华闪烁,耳根子仍然遭罪,他冷静地传音告知戒指内竖起耳朵听着的兔子,目前遭遇的糟糕情况,最后请教:
“黎道友,下一步怎么走?”
兔子又听了半晌外面的争吵嘈杂声,道:“你有幻仙戒护体,不惧神墓无处不在的‘寂神蚀气’,小心着点,你还有胜算。此处埋葬的神袛本体是一朵千魂花,你想法子找出潜藏的‘阴神’,将其拖进幻仙戒,一应麻烦迎刃而解。”
徐源长差点气抖冷。
竟然说“还有胜算”,兔子能不能更靠谱点?
那些缠绕在花瓣上活物一样的骷髅魂雾,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的造化神光已经被阴神知悉,必定有所防备。
让他还如何趁其不备偷袭缠绕?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他必须找出破解的“一”点。
……
皎洁月光照耀下,两片相连的树林上方,弥漫着浓郁的木气,
无数闭着眼睛梦游的男女老少,缓缓穿行林子里,他们相互间本能避让,不会碰撞到一块。
俏立在树梢上方的卞秋言,注视着村庄方向,颇有些担心道:
“小师叔弄出的香雾,已消散殆尽,小师叔钻进苍蒲岭西边峭壁,有刻余钟,不知情况怎样?”
“放心吧,公子行事谨慎,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咱们守住村民即可。”
柳纤风的声音从树林子里传出。
然而下一瞬间,柳纤风通过掌控的树木察觉到一丝异常,传音提醒道:“小心,有东西从村子里飘过来了,往你右边接近。”
卞秋言身形在树梢起伏沉落,环顾四周,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突然一道赤雷从天而降,霹雳一声砸在树林边缘的空中,碎成一片数丈范围的雷网。
“嗤啦”,一团黑影被雷网波及,转瞬间灭掉缠绕的雷光。
那黑影刚刚显形,又消失不见。
铺天盖地的木气潮如刃攻击,呼啸而至,更大范围的木气漩涡,风起云涌正在形成。
卞秋言身子往树下落去,“噗”,躲过一道无形气劲攻击,有树木折断,气劲消弭在无处不在的木气之中。
黑黝黝的打神棒突兀破空出现,猛然砸在木气潮上方空隙。
璀璨金芒绽放在夜空,一道黑影溃散不见。
半晌后,柳纤风突然道:“怪物走了,消失在村里。”
她的神通在树木草丛茂盛之地,能够发挥大作用,而且打神棒越发得心应手,那怪物似乎很忌惮她的打神棒。
卞秋言掌心握一张雷符,与怪物交手一招,已知道怪物的厉害。
也不知小师叔能否对付得了?
……
神墓地宫。
徐源长站定着一动不动,任由那些嘈杂吵闹。
此地神识不好用,他沉浸幻心之境,感知着身周细微的风吹草动。
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必须一击而中。
阴风阵阵,徐源长静默如雕像。
这一等,漫长的一夜过去。
外面天光大亮。
村庄外林子里,所有村民靠着树干沉睡不醒。
元宵刚过,野外天寒地冻,不过林子里温暖如初夏天。
柳纤风没敢让村民们醒来,嘀咕一句:“凡人一两天不吃不喝,应该饿不死,哎,也不知公子什么时候返回?”
她猜到公子遇到了麻烦。
但是她对公子有信心,一如从前涉险,每回平平安安渡过。
……
西原圣地,天阵山。
代理阵主闻以渐一页一页慢慢翻阅着薛春泥连夜带回来的书册,眼中光芒愈盛,到后面敲桌赞叹:“如此奇书,妙不可言,有幸拜读,三生有幸也!”
对窗户边坐着窃窃私语的两位师侄道:“春泥,采芹,你们想想法子,必须要将徐源长拉到咱们天阵山,绑也要绑来,长老之职虚位以待,像他那等人才,放任在捉妖山浪费了。”
闻以渐已经问清楚,真正持笔写书的是徐源长,薛春泥沾光得以打下手,将书册里艰深难懂部分进行注释。
要将《清平算经》刊印发行出去,让广大阵师受益,也是徐源长的意思。
薛春泥抬头笑着说了一句。
“师伯,他不喜约束,只怕不肯来。”
“那就许他副阵主之位,他当得起,不约束他。”
“可以试试。”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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