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折磨直至体无完肤;而到了现在,他们的原体显然找到了一些更新鲜的手段好体现他在审判与惩罚上的独特美学。
那些红色不是被他撕开脸上的血痂后流出来的新血所染红的,它们以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盘桓在那里,带来一种永恒鲜明的痛苦,成为一个无法消去的烙印,永远提醒着他曾在过去犯下的罪责。
杀戮,弑亲,并非为了惩罚而施加的折磨,愚蠢,盲从——最重要的是盲从。
他太过盲从于他的基因之父了。他在康拉德·科兹错误的命令之下犯了很多错误,即便他知道那是错的,他也会想办法说服自己:那是来自原体的命令,而原体是不会错的。他甚至愿意因此对自己的家乡扣下扳机,并且屠戮了舰队中不愿意执行这个命令的人。其实他心底清楚,他是不该这样做的,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会那样干。
对于反叛帝国这件事,他倒没什么可申辩的。第八军团从来都是帝国中的边缘人,谁会喜欢由罪人和囚犯组成的一支军队呢?当然,造成这个结果的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过结果是注定的:在帝国里,他们永远只会遭受冷遇。而至于对其他的那些忠诚军团所犯下的罪行——都在战场上见了,难道还要讲温良恭俭让吗?
这样算下来,他身上那些更严重的罪行几乎全都可以被归类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当中。他不因此后悔,但他也不会声称自己的一生光明磊落。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回到阴沟里去。
不过,那位如幻梦般出现的“赛维塔”则不同。这一个赛维塔不想多提,那只会映照出他自己的人生到底有多么悲惨。但至少,另一个赛维塔可以堂堂正正地对所有人说,他守住了他的诺斯特拉莫,他的家乡,他的同袍,以及他或许还在,或许不在了的凡人血亲。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讲,那真的是很漂亮的、甚至不像是午夜领主能打出来的一仗。
再多想下去就令人恼火了。赛维塔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好集中在现状上。在外界看来,他不过是在一句话结束之后多对自己目前一塌糊涂的面孔端详了几秒,然后便再次开口:“说到这个,既然你甚至会对她身边护卫的容貌挑挑拣拣,为什么不去和她多说两句那位审判官的坏话呢?这样我们就能安安静静地处理掉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御主已经做出了决定。”阿周那平静地说,“既然如此,我们该做的就是将之执行下去,而非行那些奸佞手段试图改变决定本身。”
“你说得有理,但我看着——”赛维塔在说话间撕下了另一块需要调整的血痂,“——我看着这个‘决定’可不是很妥当。”
“我不觉得有哪里不妥。”白衣英灵的语气陡然变得生硬了起来,“只是因为海斯廷斯审判官策划过一场针对御主的暗杀么?”
“这还不够‘不妥’吗?”赛维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退一万步,不说她现在在整个帝国中的重要性,哪有人会把这种确实可能令自己死于非命的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的?”
话题转到这里,阿周那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仍旧不肯松口:“在我看来,这只是再次体现了她的容人之量。如果连这点气度都没有的话,她是无法成为整个迦勒底所公认的御主的。”
“但你不担心真的‘发生点什么’吗?她在这件事上很可能做出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就是为什么她需要我们在身边。”阿周那平静地回答,“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是人就会犯错,没有人做得到永远正确。她做出的决定可能正确也可能错误,这在事情进展到能显现结果的阶段之前,没人能下定论。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注意到整件事滑向坏结果之前,阻止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听起来不是很妥当。”赛维塔拼好了自己的最后一块皮肉,用湿毛巾擦了擦脸,现在他看上去正常多了,不再那么吓人,只是像半张脸上被参差地印上了一张血红色的蛛网,“如果我再有文化一点,我可能会指责你有些‘愚忠’。”
“我已经看过了一些相关的记录,从我粗浅的认识来看,你是很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面对赛维塔的阴阳怪气,阿周那岿然不动地反击,“再者说,她自己对这一点也有所预测。她曾经向几位她最信任的英灵托付过……”
他不再说下去了,因为这时,简单修补好了自己灵基的贞德·alter从里面的套间中走了出来。
“我知道这件事。”她非常没好气地说,“而且我把话放在这儿,到时候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咪呜(六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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