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少许火烧的痕迹;意识到目前俯卧在他床上的科拉克斯背后的羽毛在轻微地抖动,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依然是在同一个瞬间里,他再次整理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的所有情报,基本还原出了自己之前经历的大致概况。他对此不能说完全没有疑虑,但在以原体而论的“一段时间”的权衡后,他还是决定放过这一点。
“我兄弟的情况怎么样?”在其他人看来的下一个瞬间里,基里曼这样问。
“很无聊。”完全不理会“病人家属情绪”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此评价,“情况看似复杂繁琐,但其实没什么挑战性,按部就班就能处理,也缺乏普适性的临床意义和参考价值。这完全是一件冗长到可能要持续两三天的的机械工作。”
基里曼有点生气,但考虑到现状,他还是勉强压住了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是担心患者情况的话,那么大可不必。”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静地说,“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就会尽我所能。我还不至于不专业到让自己的感情倾向影响到灵基手术的稳定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所能医治的也只有我作为‘医生’能够干涉的部分,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基里曼紧张地握了一下高背椅的扶手,尽可能地令自己不要听起来太过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从症状上来描述的话,他把自己的灵魂扯成了一万三千多份。整件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碎片大多是‘他自己’造成的,重新拼合的过程虽然繁琐,但不涉及太多神秘学上的因果与干扰,相对来说也更容易恢复。”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语气有些不快:
“但,自主分割灵魂就好比用刀割下自己的肢体,甚至于其中的痛苦与后遗症要比上述行为严重一万倍。我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会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地这么做,更不理解他是怎么在自行给自己制造了如此多的痛苦之后还能活下来、甚至还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神志的,我也懒得关心这些。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基里曼沉默了一下。没人知道在这个瞬间里,他到底想了多少东西,但在下一秒,他依然试探着发问:“难道没有什么精神科的手段——”
“我不是心理医生。”阿斯克勒庇俄斯迅速地回答,“随着时代和医疗技术的进步,我确实对相关的知识有所了解,但我不认为我有这种临床资格——毕竟我自己的精神显然也不那么正常。”
基里曼和狄格里斯近乎同时地露出了同一种复杂的表情,大约可以概括为“我没想到你自己竟然对这一点有自知之明”。
没人将这一点真正说出口,但这个短暂的停顿显然引起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注意。他在进行手上的操作之余飞快地转头向房间中另外两人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冷笑了两声:
“你们猜得不错,我对此其实没什么自觉,只是藤丸立香有时会告诉我:‘正常人不会这么干’——但我对这也没什么所谓。”
正常人确实不会一言不发先把病患打晕然后再进行治疗。而阿斯克勒庇俄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在这个房间里,把这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干”的操作重复了整整两遍。
“我讨厌神。”跟在那句话之后,阿斯克勒庇俄斯紧接着抱怨,“我也讨厌这种不听话、不自重的患者。目前我正接诊的这位甚至二者全占了。”
这让基里曼有些不安地站起了身。
咪呜(六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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