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超出限度的不测的话,祂当然应该及时叫停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但奸奇癫狂的句子仍旧没有结束:
“不能用法术遣送它们,不能用权能影响它们,不能用规则扭曲它们,不能让它们在这里停留得太久——瞧着吧!莎莉士,我的兄弟!类似的行为都会将我们的棋盘引向毁灭!”祂这样说着,语气中同时蕴含着狂喜与恐惧两种近乎不可能同时存在的极端感情,“但不必担心!我在看着!一切都将会继续如计划般进行下去!总有其他存在比我们更担心棋盘本身的存亡!”
——
就如他的主子在或许是同一时刻中所想的那样,福格瑞姆确实也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和这些乱七八糟、无法理解的东西纠缠下去了。
恶魔原体确实在银宫当中龟缩了差不多一万年的时间,只专注于那些极端的享乐,很少从中离开,领兵前往真正的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将领所应有的能力——虽然可能,也许,大概,剩下的也并不是很多,毕竟现在有太多感性上,或者说,“感受性上”的乱七八糟的原因会影响到他的决策了。
况且,他现在能够指挥的部下也散漫得几乎没什么组织度,但福格瑞姆在出发前显然已经考虑过了这一点,并且想方设法地成功令他们或者它们听从了自己的命令——至少,他那“别出心裁”的、同时有着色孽与奸奇帮助的计划,一直进行到成功堵住费鲁斯·马努斯为止,都没有出什么太大的差错。
但他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些黑影到底是什么,也完全不想和这种东西作战。他觉得它们全都无法理解,他还不清楚,这不仅仅是他在主观上从那些东西身上所感知到的一种感受,而是客观事实:作为宇宙之内的“某种生命形式”,从客观上来讲,他便是绝无可能理解那些“领域外生命”的了。这甚至是奸奇都不大可能做得到的事。
即便已经近距离地交战了一段时间,福格瑞姆依然无法理解那些东西的构成、形态、攻击方式、维生方式——好在,如果只是想要“杀死”它们,倒也并不一定需要理解其中的原理。至少最基本的,将它们细细地切碎,或者烧尽它们的形体,这种能够令绝大多数生命停止活动的酷烈手段,对杀伤这些“东西”也确实是有用的。
如果放在以前——一万年前,他还未曾堕落、敢于带着七名子嗣在三个月内收复一颗星球的时候,福格瑞姆倒也不会这么慌张。只要这东西是能够被杀死的,那么他们便依然有取胜的可能。但现在,已经沦为恶魔王子的福格瑞姆显然缺乏相应的信念与动力,他麾下的士兵也不再是那些坚定且技艺高超的“帝皇之子”了。
色孽的军阵在可怖的外来物种的冲击下一触即溃,战线在惊恐的哀嚎声当中迅速后撤。福格瑞姆登场时为了气氛所特意设置的高台已经被摧毁了,而他原本安排在其中,令它们姑且隐藏起来以防万一的另外四位大守密者在当时被迫一跃而出,恼火地加入了战团,却在不久之后带着同样恐惧的尖叫一个接一个地、以无法被理解的某种形式被淹没在了黑影当中。
福格瑞姆相信,这些色孽大魔的死亡必定会引起欢愉之主的注意,但至高天当中滚滚的波涛里,并没有为他带来他主子的懿旨。
恶魔王子咬着牙远眺向了对方阵线当中耸立着的机械高塔,借此勉强唤起了一点斗志,以咬着牙在战场上坚持下去。万事务求完美的福格瑞姆不肯承认自己完美的计划会被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打败,他试图以此说服自己克服那种未知的恐惧,怀揣着怒火与不甘继续在此方战场之上挣扎——
——而此时,距离戴比特的“十六分钟”结束,还剩下一分零六秒。
咪呜(六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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