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得出一点情报,但祂也清楚,几乎不用考虑能够从这该死的蓝色软体动物那里得到真话的可能性。因此,欢愉之主虽然还在同较祂年长的兄弟说话,同时却也正在试图从这一战场上抽身而去,回到更广袤的浩瀚洋当中,追逐那一柱自灵魂深处吸引着祂的神性。
如果亚空间中的祂意识到了这件事,那么亚空间中的纳垢自然也会意识到这件事。欢愉之主并不认为长期将这位女神视为自己的禁脔的瘟疫之主会放过重新将祂抓回到自己花园的机会,作为灵族神那一面的本能正在催促着色孽,祂必须得要快——
“我知道吗?我不知道吗?”万变之主癫狂的笑声恼人地刺入了祂的脑海,“做这件事的是我吗?或许是吧——但是,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而是:‘我’,是‘我’吗?”
“我现在没空听你说这些疯话!伱就不能说一点对现状有用的吗?”
若放在其他更悠闲些的情况下,色孽或许还有兴致猜一猜这些话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含义,但现在,祂显然拒绝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进行解谜活动。
“什么‘有用’,什么又‘没有用’呢?你得先定义一下这个!”显然不会因为一两句简单的嗔怪而吸取教训的奸奇继续狂笑着说,“命运的枝杈有千千万万,你的选择将会决定它们哪些能够继续生长、哪些能够苟延残喘,哪些又会立刻枯萎——你要选哪个呢?”
这显然意味着,至高之鹰不会对欢愉之主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任何意义上的帮助或者阻拦了。凭借神只之间即便相看两厌,也无法用时间来计量的“长久”交情,色孽清楚,现在的奸奇完全已经进入了“看乐子”的状态里。意识到这一点的欢愉之主迅速开始权衡起眼下的情况:
首先是祂最喜欢的一个玩具。他所献上的剧目正演出到最关键的一幕,如果不能看完,实在是有些可惜,但对色孽而言,祂认为这出剧目的结果已经注定——即便当中经历了许多波折——等一下,那是什么?
祂盯着战场之上陡然出现的锁链,仔细端详了起来。那锁链仿佛是从地面上生长了出来,却在转瞬间变得仿佛直达云霄。它们在奔涌之间缠绕上了恶魔王子的肢体,以一种奇特的、概念性的力量迫使福格瑞姆只能一动不动地固定在原地——那种金光——
“那是什么?”色孽急迫地询问起身边的奸奇。祂并不是做不到解析那东西的原理,但无疑,这会花去许多时间。虽然亚空间当中的时间在混沌大能眼中,不过是能随手操控的玩物,但如果当可能的敌手正是另外一位混沌大能时,争分夺秒还是有必要的。
奸奇瞥了一眼战场上的金芒,祂永远处于变化中的形体中的几张嘴饶有兴致地喃喃有词了起来。万变之主没有回答问题,不过欢愉之主能够通过对方的反应意识到,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显然与帝皇无关——奸奇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成功做到,在环绕着他们的亚空间风暴上添加好阻隔了包括帝皇在内的一切窥探的法术的。如若不然,祂绝对会立刻蹦起来然后大声尖叫。
祂又回头瞥了一眼战场,迅速地判断出了那些锁链中蕴含的力量虽然在概念上占优,但与福格瑞姆所获得的赐福相比,它们在能量的总和上却显然占据劣势。正如水能熄灭火,火却也能蒸干水一样,在神秘学的对抗中,相性虽然对胜负有非常大的影响,但抛开体量谈相性也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
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足为惧。此刻的色孽是如此认为的。祂确实对这出剧目很有兴趣,但在已经完全可以预见其结局的前提下,祂对真正亲眼看到结局的渴望也是绝对无法压过再次吞噬一位灵族神只的渴望的。
在一个瞬间的权衡之后,祂果断地将自己剩下来的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顺着奸奇法术的缝隙离开了这个被万变之主完全封锁了视线的空间——祂要毕其功于一役,在抓捕伊莎的这件事上,祂绝不会再留给纳垢任何试探的机会。
——然而,祂没有意识到,在祂离开这片空间的那一刹那,奸奇所创造的法术中,“内侧”与“外侧”成功联通了一瞬。
咪呜(六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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