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话题来探探口风:“但我猜,那小姑娘能动用的能量远不止这些吧?”
“在看过今天的典礼之后,您认为呢?”海斯廷斯把问题丢了回去,“禁军卫队,漫天的花瓣雨,豪华的仪仗队,阿斯塔特方阵,奢靡的礼服跟珠宝,还有最重要的,帝皇幻梦号——您对这些有什么看法呢?”
维尔恰克领主审判官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一段令人紧张的沉默笼罩了下来,但海斯廷斯审判官的神态上丝毫没有显出破绽。更远处的人群里涌现出了一阵笑声:因为藤丸立香说了个笑话。在这个场合之下,就算一个笑话再怎么不好笑,只要是出自她的口中,那么周围的人都会捧场地笑出声来的。何况海斯廷斯确信,藤丸立香的幽默感在正确的场合只会以正确的方式运作。
“在我看来,你会以‘这种身份’站在舞厅里,就已经是一种暗示了。”在短暂的沉默后,维尔恰克没有接住回答海斯廷斯的反问,而是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毕竟,你这个‘圣人杀手’、‘传说粉碎机’,会作为一位‘帝国圣人’的舞伴参与社交场合,其原因实在是令人想要深究。”
“我不知道我那些不值一提的工作成果竟然能跨过大裂隙传到您的耳中,这实在令我倍感荣幸。”海斯廷斯如此回复,在不失礼的前提下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其他的信息。
至于“圣人杀手”、“传说粉碎机”之类的称号,不过是那些对海斯廷斯的工作稍有了解的人胡乱传出来的外号而已。在他自己看来,他只是在正常地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工作。他不喜欢这些称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给他带来的名望在一些时候确实有用。
海斯廷斯在刚刚成为审判官的那段时间里,确实借由他导师残留下来的班底迅速地揭穿了几个伪装的圣人,破除了一些由混沌把戏造成的传说和邪教信仰,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杀得血流成河。但他同时也能挺胸抬头地表示,他在此过程中的一切行动都是合法合规、有据可查的,并且没有利用任何包含混沌、异端,乃至只有一点点可疑因素的手段(至少可被查询的部分是这样显示的)。
正是他的这部分履历得到了帝国摄政的青眼,成为了他被拔擢进入灵能理事会的敲门砖。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藤丸立香这个新的“帝国圣人”出现在帕梅尼奥上时,也是这部分履历带给他的惯性令他……最终被迫上了风暴边界号的贼船。
“如果您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话,答案很简单:我输了,所以我不得不服从。在许多方面上都如此。”海斯廷斯斟酌着补充,“但如果您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恕我无可奉告。”
“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告诉我吗?小西比拉,伱可真绝情。”维尔恰克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做作的嗔怪,这种典型“社交手段”的出现令海斯廷斯的脊背一阵发寒。
出于这阵寒冷带来的求生欲,海斯廷斯再次做出了附加补充:“如果您真的想要些建议,我只能说:别和她产生冲突,在任何意义上的冲突都包含在其中。她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只是因为她喜欢这样,而且不需要表现出威胁性而已。”
“如果她需要呢?”维尔恰克追问,“比如,我假设这位小圣人确实曾在某种意义上受到一位审判官的威胁?”
“她不需要。会有别人替她处理好一切。”海斯廷斯略带烦躁地抬手,从原本只打算作为装饰的酒杯当中喝了一口,“那时候我差点被粉刷在门楣上。字面意思。”
即便有四百年以上的审判官经验,对绝大多数社交场合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也足够信手拈来,维尔恰克一时也拿不准——这里到底是该笑,还是该适当地表达一下惊恐和安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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