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展现了一种回避的态度:仅出于效率上的考量。毕竟和帝国人解释“这一个我和上一个我虽然都是我,但我和我不是同一个我”的问题太麻烦了。
有这段时间,不如再跟对方强调一遍,在使用这个阶段的抑制剂试做品之前最好举行一下祝圣仪式,免得在离开风暴边界号之后,真的有奸奇恶魔从瓶子里蹦出来——阿斯克勒庇俄斯讨厌神,但如果帝皇这个“神”确实有用,那当然应该拜来用一下。
即便他已经把注意事项记得滚瓜烂熟,德克尔也依然将之写成了备忘,存在自己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当中,他的试做品样本和相关报告的存储芯片也同样被藏在甲胄的储物格里。在风暴边界号上进行研究的时候,因为一直在赶进度,他的脑子里很少有空间能腾给科研问题之外的琐事。但在走下风暴边界号的舷梯、他的目镜为他捕捉到阿拉克斯·天使堡垒中为了战死加农军士而迎出来的其他红甲或者白甲(圣血祭司)的兄弟们时,他陡然间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动力甲储物格中那些东西本应具有的重量。
他带着这种沉重的责任,或者说,可能比绝望更有毒的希望,带领他身后的战斗兄弟们,完成了目前所有的仪式,将加农军士的遗体安置在了圣血天使的灵堂。在做完这些事后,他和他的兄弟们在雕塑中大天使的注视之下完成了基本的检查,并开始为接下来的隔离期做准备——在与泰伦这种异形鏖战过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一种基本的流程。其他的兄弟们对此没什么异议,顺从地接受了,但德克尔背后储物格中沉甸甸的瓶子和报告以自己的存在感不停地敲打着他的神经,促使他向为自己检查的另一位圣血祭司发问:“我听说科布罗大人目前也在修道院内。”
“是的。但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的祭司长大人没有在这个场合出现的话,那或许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的同僚如此说,但绝非出于什么不近人情的原因:“不必担心加农军士身后的哀荣,他是与圣吉列诺大人共同征战过的英雄,等到葬礼时一切都会被安排得非常恰当。至于你,你已经在斯凯洛斯上忙了七年,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在隔离期内好好休息一下。”
“我恐怕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德克尔苦笑着说,“我有些事情需要向科布罗大人直接汇报。”
他的同僚莫名其妙地多看了他一眼:“祭司长大人暂时不见客,但我们可以给你的报告做加急。”
“那是件很重要的事。”德克尔强调,“我真的需要立刻和科布罗大人当面谈谈。”
为他检查的圣血祭司露出了有些恼火的神色,但德克尔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他们这样僵持了短暂的几秒钟,最后还是德克尔的同僚看在他才在斯凯洛斯上受了七年泰伦的罪的份上率先叹了口气,退了一步:
“例行检查做完后我就帮你提申请,但能不能被通过,我不敢保证。”他这样对德克尔说,“你也知道,那位(他朝天上帝皇幻梦号的方向挤了挤眼睛)的典礼才刚结束,尊主但丁和祭司长大人在那之后说了一小会儿话,然后祭司长大人就显得非常沮丧,并把自己关进了私人房间里。”
他说这些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并不看好德克尔的申请被通过。但虽然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终究还是比对方知道得更多些的德克尔还是坚持:
“请替我发送会面申请吧。我觉得科布罗大人会同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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