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同时,戴比特迅速地打开弹巢,连同两枚尚未使用的子弹一起甩掉了所有弹壳,并以之前设置好的上弹器直接压入了六发新的附魔子弹。
这一次,他将尝试瞄准夏拉西·魔灾。
——
“哼,兰马洛克,总是手脚这么快。”赛维塔不阴不阳地抱怨着,“总是给我带来数也数不尽的麻烦。”
原铸星际战士或许比他们这些首生子更快,更强,体型也更大,但除了最后一点之外,赛维塔只能遗憾地表示:我没什么感觉。
或许是他本身在阿斯塔特当中就有些超出上限,或许是他身上的铁骑式终结者装甲改型和对面身上的MK10比起来在力量上更占便宜,又或许是因为他还具备一小点能用来作弊的灵能——总而言之,他现在站在教堂侧翼的一个大房间的面前,这房间在本来或者将来的规划中是要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这里现在是空的,现在正集中关押着特罗立波大主教的一部分“更重要的那些”随员。
除此之外,门前还倒着两位负责这一临时监狱的圣血天使原铸星际战士——没死,但一时半会儿大概也很难从地面上爬起来了。
赛维塔承认他们的头壳(不是头盔)确实挺硬,但他还是成功地向并不存在的观众展示了自己宝刀未老,并且依旧对亲手制造一些不够致命但足够阻碍行动的脑震荡症状有着充足的心得。
“实在不好意思,我红彤彤的表亲们。”他没什么诚意地这么说,这些话被头盔过滤成一种如同指甲在黑板上抓挠的可怕音色,“但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情况下,比起用十分钟的时间和平而友好地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花三十秒让你们在地上躺上十分钟显然是更有效率的选择。”
圣血天使们在原地咒骂着什么,赛维塔并不在乎——当你知道你不仅仅能在三十秒之内让这二位趴在地上无能狂怒,甚至本可以在五秒钟之内叫他们俩全都身首异处的时候,败者的狺狺狂吠就只能充当一点无伤大雅的滑稽剧,完全不值得在意了。他无视掉这些,上前劈开房门,在里面的凡人因为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暴力行为而惊恐尖叫的同时,大声宣告:
“你们中的谁是‘利科克’?我要此人立刻到我的面前来!”
房间之内被圣血天使们带来、同样在维持秩序的武装血奴们大喝着维持秩序,同时将自己身上的武器指向了突然出现的叛乱派阿斯塔特——藤丸立香在自己的船上养了一窝蝙蝠这种事也不是圣血天使战团修道院中的每个人都知道。虽然血奴们训练有素,但很可惜,他们手中的普通激光步枪除了在赛维塔的陶钢装甲上烧出几个红点之外起不到什么作用。午夜领主一连长依然如同恐惧本身一般,无法阻挡地向着囚犯当中推进,见此情景,房间内教士们的惊恐情绪更加严重了,不少人已经在应激产生的愤怒当中大声地朗诵起宗教经典中的祷言——显然,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赛维塔虽然从以前到现在都称得上是“叛乱派阿斯塔特”,却跟混沌没有丝毫的关系。
“我不是来搞冲突的——你们中的谁是‘利科克’?”他重复了这个问题,“将他带到我的面前来,我只找这一个人。”
这是一丁点心理学上的小技巧——高尚的人总是少数,明哲保身带来的背叛在社群当中永远普遍存在,以及,在给予精神上的压迫后提出的具体要求更容易被执行。在午夜领主当中,这些东西连入门级别都算不上,但总是很有效。
或许得益于这一屋子的教士都是忠诚度存疑的潜在亵渎者,又或许是得益于血奴真正服侍的两位主人都还留着一条命,这些凡人武装部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就进入舍命攻击的状态,甚至还愿意研究一下赛维塔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在他们意识到激光枪没法对铁骑式终结者真正造成伤害,这个被包裹在终结者装甲里的叛乱阿斯塔特对他们也没有显露出反击的意思之后,枪声便渐渐止歇了。血奴中的一半人开始向着门口移动,试图检查倒下的圣血天使们的状况;另一半人依然留在原地,但显然处于观望态度,没有对赛维塔站在原地讲话的行为做出任何意义上的阻碍或者帮助。
但这些话依然在囚犯之间产生了骚乱。国教的传教士与牧师虽然也受过一定程度的武装训练,但他们终究不是战士——高尚的人总是少数,明哲保身带来的背叛在社群当中永远普遍存在。总有精神更加脆弱的人会首先扛不住压力,成为那个告密者。
在赛维塔进入到这个房间里的五十秒之后,利科克本人没有出现,但他的位置和特征被墙角瑟缩着的不知名的某人喊了出来。在午夜领主转过头去,让自己的目光锁定到这个人之前——红色的激光一闪,那个可能是“利科克”的人就已经在血奴精准的枪法之下倒了下去,痛快地魂归天际。只留下心口一个烧焦的、冒着点点青烟的小洞,甚至没有过多流血。
这也合理,作为囚犯们的看守,在场的血奴肯定早已经将房间中所有人的名字和脸都记了下来。在赛维塔提起“利科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沉默间锁定了目标,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他来此寻找一个特定的人,是为了将他带走以满足其他某个特定的目的的话,那么血奴当机立断的射杀无疑会是令人功亏一篑的阻碍。从这个角度来讲,圣血天使把自己的仆人调教得很好——但赛维塔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转过头去,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位负责开枪的,显然已经心存死志的凡人,然后礼貌地点头:
“谢谢,这省了我不少事。”毕竟这次并没有什么审问的时间,他就只是来杀人的。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倒是也想欣赏一番对方从惊愕,难以置信,然后在渐渐理解事实之后变得愤怒的情绪转化过程——可惜,他没时间。赛维塔踏着囚犯们四散开的尖叫声,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死者的尸体,同时还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向贞德·Alter提问:“我可没法分辨一个死人是不是什么‘魔术师’。刚才没来得及问,所谓的‘御主’能在外表上分辨出来吗?”
“理论上是能的。”贞德·Alter回答,“御主肯定都有令咒,就是立香手背上红红的那种东西。形状倒不一定,戴比特手上也有。”
“一定是手上吗?”赛维塔的目光落在了尸体白白净净的手背上——两只都是。
“好像不一定。之前隔壁的那个谁不也是在背上——你*法国粗口*的突然在干什么?!”
赛维塔没有回答。他俯下身去,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尸体上的袍子撕开,拎着死人迅速地检查了他身上的几乎每一寸皮肤:“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印记会在皮肤内侧?我扒皮很快的。”
回答他的并不是贞德·Alter,而是在利科克被确认死亡的第四十六秒后,再次在教堂被特意设计过的声学结构下发出撼天动地的巨响:
夏拉西·魔灾,显然没有随着某人的死亡而从现实中退去。利科克并不是那个可能的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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