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蒙敖估计是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鲜花马车恰好走的是和术士相反的方向。
所以当蒙敖察觉到周围只有夜晚的静谧时,他赶紧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溜走可以说是他的拿手好戏或者职业素养了。
但是由于体力不支,一个操作不当,“叭”地一声从马车摔倒了地上,沾上衣裳的花瓣无声无息也跟着掉落到了青石板路上。
蒙敖拍了拍身上残留的花瓣时,才发现,自己的脸蛋摸起来破破烂烂的,像是气球被刺破之后的残留物。哦,这是刚才藏身在花丛中,被玫瑰花刺儿给挑破了易容术。
易容术,初创者早已仙逝,有传言,此人来自于伊祁家族,流浪于瀛洲大陆。具情何如,没有任何一个世人可以一一具道。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伊祁家族的确把易容术发扬光大并代代传承。
此术只需以灵力为驱动,以目标图像为载体,依葫芦画瓢,用笔直接在身上作画,大法可成。依据灵力的高低,所塑效果也有高有低。弱者可易面容;强者可塑全身。
像蒙敖这种只有能力画脸,却无法塑全身的就是传说中的弱者。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被几朵鲜花的刺儿就挑破了脸上的画。
虽然他现在很想用画笔修补一下脸上的状态,但是无论是精力还是场地,都不允许。目前首要任务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蒙敖也不顾上是不是摔到狗啃屎的姿势了,赶紧往前爬进幽暗的巷道里,才能让自己安心。正街上的灯火璀璨让自己浑身不适,总感觉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聚光灯下。尤其是现在干了坏事之后,更想躲起来了。
幸好现在是半夜,路上没啥行人,否则就这行动的姿势都够别人举报的了。
蒙敖刚手脚并用地躲到一个木箱后面,就发现木箱上面的阴影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虽说这阴影一动不动的,但是怎么感觉有生物的气息散发出来,抬头一看——
哇塞!吓死个人了。
只见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子,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眸低垂,冷冷地看着自己。
蒙敖一眼就认出这人。心里真是苦得嗷嗷叫。内心那委屈啊,不知与何人说。本以为上天垂怜,终于觅得一线生机,脱离了虎口,谁知道现在老虎又尾随而至。他真是脑婆脑袋也想不懂这术士要干什么。
蒙敖迅速地看了术士一眼,一个扭头就想跑,可是刚起身,就瘫软了下去。一下子还擦伤了手。
他看了一眼伤口,不禁感慨自己细皮嫩肉的,先不说白日里在擂台上的打斗让自己伤痕累累,后又被武士围殴,如今又无故平添一道伤痕,这样毁容法,这辈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术士给蒙敖使了水绳术,把蒙敖往肩上一甩,像扛野猪那样,嗖嗖嗖地消失在黑暗里。
这是要把自己卖去哪里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了华京城南城区繁华地段的一个客栈,门口牌匾大字赫然在目:断袖客栈。
蒙敖瞄了一眼,不禁感慨如此婉转又直接的名字,让人一眼就看出这里是招待何种客人的客栈。这华京城果然是思想前卫且开放之地。
术士在进客栈之前就摘下了蒙面丝绸,褪去了夜行衣,换上唐制圆领翻缺胯袍。此袍翻襟,黑绯红色相接,上印飞鹤闲云,看起来既好爽又不失风范,腰间别躞蹀带。
这服饰、这面料、这样貌,似曾相识!这不是庚桑羊么!
店小二用一种熟悉的眼光看了庚桑羊一眼,便低头干活了。似乎对术士身后挂着的蒙敖究竟为何物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术士从锦囊里拿出的马蹄金更加金光夺目。他二话不说地就帮眼前两位贵客办理了入住手续,给了庚桑羊一间上等厢房,曰:相思阁。
客栈的规矩就是,只要金钱到位,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知道的不要去打听。
庚桑羊把蒙敖放到了黄花梨透雕双螭床榻上,仔细地观察着他。
蒙敖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反过来盯着庚桑羊。此时此刻,蒙敖不知道的是,他脸上的画已经掉得七七八八,看起来就像那种活了上千年的黑山老妖,脸上皱巴巴的满是沟壑。
庚桑羊伸手过去,吓了蒙敖下意识地往后躲。
庚桑羊知道自己吓到了他,只好停顿一下,这才缓缓地把手伸过去,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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