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要去离家更大更远的大集,由于路远崎岖便没有叫上韩菁华。每日披星戴月的她,夜里趟着积雪,清早盯着黎明地忙碌。
她的耳朵和手脚都长出冻疮,又痛又痒,让她苦不堪言。
然而看到手里的分币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她觉得自己受的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五个集赶下来,除了每天上交的五毛钱以外,还净赚了三毛二。
宋清秋攥着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笑得合不拢嘴。
她太高兴了,第一时间跑到韩菁华家想分享这份喜悦,可惜韩菁华去了城里看病没在家。
她背着剪纸家伙什一口气跑回家,气喘吁吁地进了东屋,看向坑上的母亲,“妈,我赚到钱了,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失言。”
马、翠萍听到赚了三毛多钱,不仅没有半句夸奖,还一脸嫌弃,“我以为赚了多少呢,连半斤肉都买不到。”
“孩子已经很不错了。”宋展坤看到女儿的手裂开好几道口子都在出血,心疼得不行,“我这腿好多了,等明个我就去找裴矿长,让他给我安排个活干。”
“这就心疼了?”她月份大了,啥也吃不下,心情烦躁得很。听到这话,马、翠萍生气地翻了个白眼,“哼,我都这样了,也没见你心疼我!”
才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宋展坤不想媳妇再找茬把家又闹得鸡飞狗跳,只得耐心哄着:“你快生了,我赶紧赚点钱,等你坐月子氏,也不至于抓瞎。”
“这还差不多。”
宋清秋见状趁机溜了出来。
望着夜空,她的心头一阵轻松,仿佛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冷寂荡然无存。
她精神振奋,感到脚下的路更宽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熬过去的。
奶奶说,住在屯子就得熬。一天天地熬,一个星期接着一个星期地熬,要一直熬到谷雨时节。只要春回大地,各种野菜相继长出,熬到有吃的了,就是胜利。
是的,在屯里的日子,确实需要熬。
宋清秋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这里太冷了,但屯子里喜欢嚼舌根的人一刻也不闲着。
这天下起雨,宋清秋没法出摊,去队部会议室等待开会派活。
会议室是一排老房子中间打通的房间,屋里透风撒气,刺骨的寒风直往肉里钻。
社员们搓手挪动着脚边取暖,边侃大山。
刘大娘喜欢翻弄唇舌,跟几个中年妇女凑在一起,对着宋清秋指指点点,“瞅瞅,老宋的二丫头瘦巴巴的样,难怪十七了还没人上门提亲,就这小身板肯定不好生养。”
“我有个侄子,我觉得我侄子配这二丫头绰绰有余,你猜怎么着······”李婶故作神秘地说,“清秋妈竟然要六百块彩礼,外带三转一响,一个子都不能少。”
“哟喂,清秋妈这是卖女儿呀。她也不撒泡尿照照,她家二丫这样,有人要就不错了。”
宋清秋听得真切,扭头看向几人,“李婶,刘大娘的孙女长得俊儿,跟您侄子特般配。”
闻言,刘大娘立即不乐意了,“我孙女要嫁也是嫁给城里的工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好吃懒做的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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