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皇上邀柳妃去荷花池伴驾?”
李昭仪从床上坐起身,动作急促,引来一阵咳嗽,脸上的苍白也似乎咳的有些泛红。
一旁的宫女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下。
“那我这些天……那我……”李昭仪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更加猛烈的咳了起来,
只见推门进来一个宫女,身材小小的,瞧着还没到及笈的年纪,偏偏脸上一副老成的表情,说的话也是笃定的厉害,“娘娘这是做什么?着急坏了身子怎么办,依奴婢看,皇上唤了柳妃去荷花池,指不定是奖是罚呢,娘娘这会自己乱了阵脚可不好。”
李昭仪顺了一口气,忙伸手来抓住宫女的手腕,“宛如,你说皇上叫柳妃去,也可能是罚?”
名唤宛如的小姑娘点点头,“皇上连着几日不进宫,这会去哪不好,偏偏选了荷花池,皇上那几日那么疼娘娘,指不定这会儿正给娘娘您出气呢。”
李昭仪听宛如说的肯定,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的对,是我慌乱了,你说的对……”
宛如替她捻了捻被子,“娘娘这脸上的妆粉掉了不少,可得补好,不然皇上可不会那么心疼娘娘了,也不会重罚柳妃了。”
屋内劝导的声音句句在理,屋外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同样是做奴婢的,另一边荷花池外的诗忆却自在得多,她看着对面低眉顺眼站着的孙公公,起初还是有样学样,老老实实的站着,一转头就有些疲的,晃晃身子,摇摇胳膊,左右张望两眼,又耐不住的朝柳浅浅一开始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孙德全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劝阻的意思。
一曲终了,宇文煜闭着的双眸缓缓张开,手掌合拢拍了两下,颇为赞许,“爱妃的琴音遥遥,这首潇湘水云,不比那日的墨中剑舞逊色。”
柳浅浅闻言笑的眉眼弯弯,“这首潇湘水云,还不是臣妾最拿手的曲子,阿,对了,皇上可不能只顾着夸奖,忘了答应臣妾的奖赏。”
宇文煜像是被人逗笑,沉了沉声,“君无戏言,放心吧,朕允诺你的自然会兑现。”
“那臣妾就先行谢过皇上。”柳浅浅双手离开古琴,捏着衣角挪到一侧,施施然的行了一礼。
宇文煜自是伸手把人牵起,顺势将柔荑握在自己掌心里,“朕听说,爱妃这几日都在昭和宫里,除了请安不曾外出?”
柳浅浅心道,来了!
当下站定在人跟前,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扑扇,指腹在人掌心里来回画着圈,“臣妾谨记皇后娘娘的话,知道皇上国事繁忙,也知道该规劝皇上雨露均沾,多去其他姐姐妹妹的宫里……”
宇文煜听着,握住手心里不老实的手指,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掌心里。
“可是臣妾不过是俗人,哪能同皇上皇后一样,瞻顾天下,”柳浅浅索性蹲下身体,膝盖轻轻跪在地上,把头枕到两人握紧的手掌上,轻柔的发丝挠的人心痒,缓缓说道,“……皇上多来一时,臣妾便多欢喜一时。”
她低着头,所以看不见宇文煜深邃莫测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正如宇文煜也看不见她说话时眼底的情意。
宇文煜起初宠幸李昭仪,也是她清清冷冷的姿态在后宫里独树一帜,可惜才几日的光景,独处时原形毕露,也不过是讨些隆恩的把戏。
他也曾猜想过,今日召见柳浅浅伴驾,她会如何讨他欢心,会如何顺着他的心意说话,会如何委屈,会如何让他主持公道,可她跪在身前,靠在自己腿上,好似自己就是她的全部一般,对所受的流言只字不提,只是浅诉着她对他的思念。
宇文煜的声音低沉,不见喜怒,俨然自带威严,“不合规矩。”
柳浅浅何尝不是在赌呢?
她在赌,帝王对自己的深情有所期待,有所感念。
她也在赌,当今圣上雄才伟略,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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