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茫茫,尘世淼淼,一个人的一生真的算不上什么,就如同朝露在阳光中走失,流星在天际划过一般,不经意间就消失于无形。
20世纪60年代,孜青贡布为寻找拯救家族命运的《阻生咒》经书及解盘,带领自己的探险队登上了冈仁波齐的顶峰,亲眼目睹了神山的种种奇迹。
虽然孜青贡布最后并未寻得千年来家族一直寻找的东西,但孜青贡布的探险队却创造了一个打破世界纪录的创举,成了冈仁波齐山的首次登顶成功者。
按理说来,这应该是一件在全世界都可以引发轩然大波的事情。
但孜青贡布的探险队只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民间队伍,由于特殊的目的,一行七人的行踪并不为他人所知,他们的创举也就不为他人所知。
因此,英雄的光辉事迹遗落在了尘世不为人知的角落,定格成苍茫时空中的无名画卷,就像风中的一粒沙被卷入大漠,垒不起一座沙丘;就像江河里的一滴水融进沧海,搅不起一丝波澜。
历史是一条河流,奔流不息;时空是一个村庄,演绎着生命繁衍生息的主题。一些真实的故事,被河流掩埋于路过的村庄,再也无法挖掘,无法找寻。
但新的故事还在不断诞生,它们注入苍茫的时空中,无论这些故事是轰轰烈烈的还是默默无闻的,它们都将成为时空里新的组成因子。
公元2005年,湖南江华桥头铺镇。
孟贵正在盘点一天的日杂销售收入,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孟贵掏出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其时已接近晚上十一点,这么晚谁还会打电话来?
这段时间正是农忙,赶集天镇子上的人并不多,因此生意淡,一天下来铺子里也卖不出多少货物。
虽然孟贵不靠卖这些日杂百货养家胡口,但作为小生意人,生意稍好的时候进润进惯了,总觉得淡季的零星收入太少,有时数起钱来自然觉得有些失落。
孟贵大抵就属于这类。此时的他正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陌生的电话响了几十秒钟,孟贵没心思接听,断开了。
孟贵刚把手机放回腰间的机套里,手都还没拿开,电话又响了起来。
妈的,又是谁?这么心烦!
孟贵在心里骂了一声,又掏出手机一看,还是刚才那号码。
孟贵切掉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起。
孟贵再掏出手机看,依然是那号码。
“你谁啊?”孟贵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接听,问话声显得极不耐烦。
“阿贵,我是哈依他爹啊,你睡觉了没有?”
听对方说是哈依他爹,孟贵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姑爹名叫卓一鸿。孟贵两年前曾和这个姑爹闹翻了脸,自那之后孟贵并不曾姑爹有过往来。
那时卓一鸿家还没人用手机,连座机也不曾有。因此孟贵并不曾和姑爹通过电话,但孟贵的电话号码姑爹却一直保存着。
从那不愉快的事情开始,姑爹上街也不来孟贵的铺子里买百货了,而是在“孟贵百货”铺子临近的摊子上买。
这都不说,气人的是姑爹总爱拿着别处买的洗衣粉或镰刀锄头之类,走过孟贵的百货铺前时,只要看到孟贵,姑爹就一边把那些孟贵的铺子里也有的东西拿到胸前一边和孟贵打招呼,那神态分明在说:亲戚又咋样?看我就是不买你的!
每每此时,孟贵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火,但他不敢当着姑爹的面发作。一来孟家与卓家是三世之交,在父亲这一代两家人又是实巴巴的郎舅亲;二来自己和姑爹闹翻脸的事儿,多少有些见不得人,并且自己处于理亏的一方。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叫卓哈依的丫头,和孟贵一块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儿,孟贵可不想得罪小丫头的老子,弄得不好,到头来“失了哈依爱,恼了丈人心”,虽然哈依那丫头说过什么近亲不能结婚之类的,但孟贵不懂是啥回事,反正他自己就是从心底喜欢那丫头。
想到这些情形,孟贵心里虽然没好气,言语上却不得不恭敬:“哦,原来是姑爹啊,您老找侄儿有啥事就说吧,只要侄儿能办到的一定帮您老办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大了些:“阿贵啊,你到底睡了没有?我在你楼下。”
听姑爹那口气,是要亲自找到自己才说事情了。
“好的,姑爹您老先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孟贵挂断了电话。
到底是啥事啊?孟贵疑惑着去开门。
下得楼梯来,再走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孟贵开了门,便看到了姑爹。
卓一鸿闭了手电,一脸焦灼地跟随孟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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