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注来声音也比平常大了不少。
就在张三眼正洋洋自得的当口,工棚的门外传来了喊话的声音:“张三眼,出来吧,我们等你好些年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停止了喧闹。
大伙听得出来,那声音绝对不是大伙熟悉的。这么大的雨,谁会在工棚外喊话?
张三眼也愣在当场,坐直了身子听,那声音却消失了,外面只有雨点打在工棚顶上的滴答声。
当时的简易工棚搭在长沙南郊一个村子前的马路边,工棚的压膜板门是关着的。工棚距村子的人家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那条马路正处于修建中,过往的行人车辆不多,加上天正下雨,行人车辆就更加稀少了。至于那村子里的人家,平素大伙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往来,他们不可能认识张三眼,显然喊话的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
大伙正自惊疑,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工棚后方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你们必须按我们所说的办,否则……”
工棚左方也响起的了陌生声音:“对,必须按我们说的办,否则你们都只有死!”
这些来自僻壤穷乡的农民工们从没经历过这阵仗,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要自己干什么,不敢开腔答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三眼慌了神,赢的一堆钱也顾不上要了,飞快地从墙角拖过半截钢管握在手上,蹑手蹑脚地退到另一间工棚里去了。那间工棚是大伙的集体宿舍,张三眼退进去后就拿起一床被子裹在了身上。
这时门外的陌生喊话又起:“里面的人听着,首先如实回话,张三眼在那个位置?他在干啥?拿武器没有?如果拿了,是啥武器?”
喊话的人一连问出了三四个问题,没有人回答。
停了片刻,喊话的人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加重了语调:“我从一数到十,再不回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听到没有?”
当时欢子也在场,见对方已经下了限时令,作为领头人,在对方数到五的时候,欢子开口了:“外面的大哥,我们这里没……没有什么张三眼,我们有话好好说……”
“放你娘的狗臭屁!”外面的人不待欢子说完,便粗声粗气地骂开了。
与此同时,嘭地一声响过,工棚的压膜门被人踢倒了进来,一股风扑过众人脸颊,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门框里。
来人身穿黑色防水服,头脸全被黑色蒙面帽子罩起来。那是一种用毛线织成的帽子,戴帽子的人只露出眼睛、嘴和鼻孔的位置在外面,方便戴帽子的人观察外面,同时也方便呼吸和吃东西。
对方手里提着一把两尺多长的武士刀,刀尖的水珠往地上不断滴落。
孟贵和几个民工瑟缩着躲到一边的角落里,屋子中央只剩下欢子一人站着不动。
对方并没有马上跨进来,堵在门口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屋里人,最后把目光望向欢子:“刚才说话的是不是你?”
欢子此时稍微镇定了些,说起话来变得干脆了:“是!”
蒙面人道:“老子今天不想伤人,说,张三眼哪里去了?”
欢子头脑活络,一听对方说不想伤人,马上反应过来,对方要的仅只是张三眼一人而已,不到万不得已,对方肯定不会下手伤及无辜,或者说对方有其他顾忌。
这样一想,欢子便放下心来,开口对蒙面人道:“大哥说的是张三眼么,几天前被老板叫走啦!”
蒙面人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蒙面帽子上的水,依旧粗声粗气道:“放屁!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才大声吆喝下注的人不是张三眼是谁?”
欢子道:“大哥,是我!”
欢子的声音非常干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蒙面人道了声:“有种,等下你就知道厉害啦!”说着蒙面人狠狠盯着欢子,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老幺、牛二你两个进来,看好这帮人!”
“是!老大。”门外两个黑衣蒙面人应声而入,持着手枪一左一右往提武士刀的人旁边一站,左边的人将枪口对着欢子的面门,右边的人则把枪口指向角落的孟贵等人。
那提刀的老大继续粗声粗气地发命令:“豹子,带人守好门口和四周,不要跑掉任何一个,看这三眼狗往哪里逃!”
“是!老大。”外面被称作豹子的人应了一声,接着工棚四周响起了许多人移动脚步的声音。
片刻功夫,工棚四周都被对方的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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