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嘴角，接着讲述：“当然，说到组织，它是一个庞大的系统，老大带领的这百十号人，只是这个庞大系统里的一个几乎是末级的组织单位。听我们老大讲，以前有人入老大的伙的时候，是不需要通过这些生死考验的，我们老大是来者不拒，结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三眼就是那时候的典型。自发生了三眼背叛事件后，老大清理了门户，很少吸纳人进来，但凡进来的人都需经过生死和道义的考验，能做到对老大对组织的绝对忠诚。依靠背后强大的组织网，我们可以干很多事儿。但我们老大只准我们干可以挣钱而不损平民百姓利益的事，更不准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所以你们三个不要信口雌黄，没有了解就没有评价权，知道吗？”
听了蒙面老五的讲述，欢子终于点了点头，孟贵和乐子也点了点头。
蒙面老五给三人散了一桩中华烟，孟贵摇手示意不抽的时候，蒙面老五道：“像你这样的人，老大格外看重的，咋可能不抽烟呢？况且今天相识一场，好歹也算有缘分，就算以后不共事，也是朋友呗，朋友一场，有福同享嘛，你说呢？”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孟贵只得接下烟来，借了欢子的火机点上。孟贵学会抽烟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蒙面老五眉心拧了拧，缓缓吐出一串烟圈道：“其实啊，我经常在思考一个问题，人活着到底为什么？别的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也管不着。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管你干什么，首先问问干的事儿是否对得住天地良心，然后问问干的事能否让自己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钞票啊，快乐啊什么的，如果这两条都达不到，那么这事儿还有什么干场？简言之，就是搞清楚这事儿至少有一半是在为自己干，为嘛我要说一半，是因为在干的事情里有些利益是相互的，自己从事件中取自己需要的部分，别人从事件中取别人需要的部分。这个需要有大小之分，如果取得了这个需要之后，发现这个东西并不能持续太久，三两天或三两月之后你还得把先前的事儿继续，完全没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去享受生活的快乐，这事儿还值不值得你去干？很明显，不值得干，对吧？”
欢子和孟贵点了点头，乐子也跟着点头。
蒙面老五问三人：“好好想想吧，你们现在所干的事儿，是不是我说的后一种情况？”
三人疑惑了片刻，孟贵终于点了点头道：“不瞒你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欢子却道：“目前我所干的事儿，虽然达不到你所说的要求，但我还是基本满足的。”
蒙面老五把目光转向乐子，乐子道：“唉，玩倒是好玩，可以天天看电视，就是钱钱太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弄点多的。”
蒙面老五哈哈大笑了一阵，站起来伸手摸着乐子的头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小子是跟屁虫，你哥说啥你就说啥，如此看来我的判断还有误差，你小子还是蛮有思想的。”
乐子憨憨地笑笑，不说话。
蒙面老五重新坐下，对欢子说：“欢子啊欢子，聪明人，干嘛这么缺眼光呢？算了，不说这事了，我问你，现在我放你回去，你说你还能给包工头当那鸟个助手么？”
欢子赶紧伸手摸裤兜，然后愣住了。
蒙面老五道：“呵呵，别摸了，找不到的，那记录民工干活和预发工资的本本早被老大废掉了，钱钱倒在我这儿。”
说着，蒙面老五摸出一沓钞票在欢子眼前晃动：“你去呀，看今天的事儿咋向包工头和你那几个窝囊废同伙交代？”
欢子不走，呆坐在座位上。
蒙面老五又说：“嘿嘿，聪明人，其实你完全可以去的，为什么不去了？因为你已经无法澄清很多事实了，就算能澄清，那助手肯定也干不成了，对吧？因为你们包工头会怀疑你，怀疑大伙窜通了骗他，对吧？五个窝囊废得不到钱，和你拼命都得干，一个连自己父母兄弟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蒙面老五再将目光望向孟贵：“你小子倒是不错的，从蟒蛇屋出来，我们老大一路说你小子有胆量和气魄，还有道义，相信你会试着和他合作的，他会安排你干一些你能干的事儿，只要干好，给你，还有你的父母，报酬是丰厚的。”
顿了顿，蒙面老五正眼在三人脸上看了一遍道：“我只能说这些了，如何选择就看三位了，好好商量思考下吧，我等你们回复。”
说完，蒙面老五走出门去，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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