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你的监护人,至少在你长大之前,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长大这个词对于快斗来说还很早,就约等于永远了。快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露出行满意足的笑容,“蹭蹭蹭”地跑上楼去。
织镜一手捧着碗,另一只紧握着的手在快斗的身影离开的最后一刻才松开,被指甲划破的伤口冒出血珠,血珠聚集在一起,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她坐在快斗刚刚坐下的位置,拿起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
面已经放了很久了,又或者说第一次煮面的快斗从一开始就没放很多水,碗里的东西吸完了汤凝在一起,只能说是面糊,即便上面还洒着几块用来点缀的生葱花,不用想都知道这有多难吃。
筷子搅了一会就搅不动了,着实和面团混在了一起,闻着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一看厨房,醋少了半瓶,酱油却是一点都没动。
织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子有些酸楚,但总归没让她变成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很累,却有种欣慰。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碗,一边吃,一边按照平时一样,先到门口反锁房门,检查好门窗,最后关掉大厅的灯,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一盏台灯,把吃完了的碗放在一旁,拿出记录组织成员的笔记本,翻开最新的一页,写下一行字:
——组织成员,苏格兰,诸伏景光。
织镜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眼睛还是有些湿润,她一时半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只好先拿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往前翻了一页。
前面一页就是安室透的资料,上面还画着他的素描像。
很奇怪,织镜一直对自己的绘画技术很有自信,画的每一个人像都惟妙惟肖,只有这个青年,她总感觉自己没有画出他的神韵,可是改来改去,反而背道而驰,越来越不像了。
在画像旁边,还留着她写下的字。
——组织成员,波本威士忌,安室透,帅,皮肤略黑,头发柔软……绅士。
看到这人,织镜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嘴角再次带上笑意,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来,她重新拿起笔,沙沙地写着什么。
距离黑羽宅不远处的别墅阁楼,诸伏景光沉默地放下了录像机。
其实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探究织镜在保护着什么,在织镜忙于学业的时候,他曾伪装成快递员敲开过黑羽宅的门,而开门的,是一个男孩。
那男孩长得白净可爱,十一二岁左右,与织镜有几分相似,都有着蓝色的眼眸,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天空的颜色。
男孩接过他手里的快递,对他笑了。
可这笑容却让诸伏景光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安室透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明明长得并不像,可是当他们笑起来的时候,都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仿佛能穿透世间所有的黑暗,直击天空的太阳。
他想起那天,织镜说起被报复的卧底家属时的苍白脸色,又想起因为一碗面就掩饰不住情绪的黑羽织镜。
他知道白兰地在守护着什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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