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竟让他跑了。”
蓝灵儿注意到，那尸骨旁边的画灵笔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一串吊挂在腰封上的银铃，红色的流苏乱如麻。
那是她拜青云为师，第一年挂在飞云殿外含笑花树上那串铃铛。
她推开白千尘，一步又一步缓慢走过去，把那串银铃拾起，紧紧握在掌心，“为什么？”
“噗！”忽觉胸口剧烈一疼，一大口血从口中喷出。
“师尊……”
“五师弟！”重光仙尊郝月见状，忙飞身而来。
白千尘比她快上一步，率先把陷入昏迷的蓝灵儿打横抱起，声音已然带有几分轻颤，“二……二师姑，快唤七师叔前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凭借光系灵根，蓝灵儿只要静静等几日，蛇蛊自会消亡。
可她为了对付青云逆转灵力，再加蛊毒在身，一不留神就会有性命危险。
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好似被什么压住，有些闷。
他传音入密，一声声轻唤，“蓝灵儿，你别睡，再坚持一会儿。”
蓝灵儿长长睫毛颤了颤。
即便没有说话，他也松了一口气，赶忙抱着人回到曦华宫。
夜色越来越深。
寝殿之内，乔朗在梨花木拔步床帐外走来走去，焦急道：“天都快亮了，七师叔怎么还没到？”
“莫急，他方才传音，说已避开巫族，马上赶过来。”打坐的郝月道。
身在床帐内的白千尘收回视线，始终抓住蓝灵儿的手不放，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在灵台里交流，“感觉怎么样？”
“困，想睡一会儿。”
蓝灵儿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千尘打断，“不能睡。”
“可是……”
“你还想不想知道青云发生何事？江柔为何要诬陷你，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倒下，你轻易放弃，我该怎么办？”
“白千尘，对不起。”蓝灵儿说出这句话，气息愈发微弱。
“只要你醒过来，本尊陪你一起查那些事好不好？”白千尘继续劝说。
“你信我是无辜的？”
“信。”
蓝灵儿唇角弯了弯，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只觉自己很累，累的话也不想说，连过去那些仇怨也不想再管，“尊上，我可能……”
“听说江柔已拜圣灵宫掌门为师，你死了，就再也没人和她作对，以后她会登顶圣女之位，你和青云的死，没有人在意。”
白千尘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说。
但，莫名觉得，以蓝灵儿对江柔那份恨意，以此激将，很有可能让她重新振作，坚持到慕云寂前来相救。
“咳咳咳……”
床榻上的蓝灵儿忽地睁开双眼，对上白千尘那双细长的狐狸眸时，捕捉到他眼中明显笑意。
“师尊为何醒来？”他难得调侃她，“是不是舍不得徒儿？”
蓝灵儿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道：“天下美人那么多，为师一个都舍不得。”
“尤其是……圣灵宫那位圣女。”
白千尘垂眸浅笑。
“二师姐，我来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紧跟着一把推开寝殿大门，男子扶着门框问：“听大师兄说五师兄身受重伤，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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