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青筋突起,吃痛地喊道,“好痛啊!我肚子好痛啊……”
他捂着肚子痛苦地跪在地上,随后躺下捂着肚子来回翻滚,并朝着坐在台阶上的人伸出手,“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蒲月延拿出之前的火柴棒造型打火机在手上,“你们的还在吗?没有的话,可以找我要。”
“我的还在。”魏逸之拿出之前王年年给的火柴棒打火机,用力一甩,一连串的水珠甩了出去。
他有些尴尬地苦笑着,“大概不能用了。”
“没关系。”蒲月延拿出新的一个递给魏逸之。
王年年走到台阶后面的窗户,用力挥起棒球棍砸向窗台的玻璃。
棒球棍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地嗡嗡声,王年年的虎口都被震麻了,窗户上的玻璃依旧完好无损。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小纸人站在王年年的肩膀上,无奈地说道。
陈连虎他们见胖得像张饼摊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地翻来覆去,而王年年他们无动于衷,不是在分打火机,就是在砸窗户。
“他们那群人怎么那般冷漠,那人都疼成那样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分打火机。”刘杰书皱着眉说道,“仔细看地上那名男人,我回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跟我们一起下车的。我去看一下。”
刘杰书说着,就起身准备迈出脚。
陈连虎也起身,抬手拉住他,“别去,那个人,是不是昨天吞了苍蝇的那个?”
“怎么可能……”刘杰书脸色刷地变得无比惨白。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被昏暗包围住的礼堂,地上的男人肚皮朝上,痛苦地看着外凸的肚脐眼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
紧接着传来“刺啦”一声,像有什么划开皮肤,一条长长的苍蝇腿先伸出,紧接着一颗圆圆的苍蝇脑袋,也从男人被撕开的伤口处钻出来。
“啊!”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一方面是太疼了,另一方面是被钻出肚皮的苍蝇恶心到了。
那只苍蝇足足有拳头大小,它从男人的肚皮爬起来,细细的苍蝇腿慢条斯理地梳理脸上的血丝,及缠绕在透明翅膀上的血丝。
那些卷下来的血丝残渣它也没有浪费,团成血肉模糊的一团,抱在细腿上啃着。
“呕。”刘杰书酸水翻涌,呕吐出声。
坐在台阶上的人僵硬起身,盯着那只慢条斯理的苍蝇慢慢往后退,当背部贴着冰凉满是灰尘的墙壁,他们才渐渐明白王年年之前的意图。如今看来都是徒劳无功。
隔着窗户,身后噼里啪啦下个不停的雨声也小了不少,
左雨晴翕动着唇角,她最害怕虫子了,小脸煞白煞白的。
刘杰书强压浑身的不适感,挡在左雨晴身前,“师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左雨晴重重地点头,看向一旁沉稳认真的陈连虎。
“快用口罩把口鼻捂住。”陈连虎提醒道,边拉起下巴上的黑色口罩遮住口鼻。
左雨晴,刘杰书,高师兄纷纷拉起口罩捂住口鼻。
那只趴在男人肚皮上拳头大小的苍蝇,终于吃完手里的东西,用力煽动翅膀挥出了残影,发出嗡嗡的声音。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那只苍蝇的一举一动,包括躺在地上的男人。见苍蝇飞不起来,众人心下微松。
这时男人的脸色又变得无比扭曲,全身痉挛地张大嘴巴,脸上的青筋一根根用力凸起,一句话也发不出来,有一颗青色苍蝇脑袋从男人张大的口腔快速飞出。
随着那只同样拳头大小的苍蝇从男人的嘴里飞出,男人的身体用力抽搐几下,一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喷向半空中如血雾般散开。
那只苍蝇在血雾中煽动着透明的翅膀,围绕在男人的身体上空飞了一圈。
众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原来真的会飞啊!
紧接着男人的身上鼓起了无数的鼓包,脸上,身上,手臂上,腿上,到处都有。
男人躺在地上,身体沉重得像大肉包,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起来,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不,不要……”男人无比害怕跟恐惧,竭尽全力地嘶喊道。但他的嗓子被苍蝇捅破,就像公鸭嗓低沉无力。
无数拳头大小的苍蝇撕开他身上的皮肤,从他的体内钻出。他用力张大嘴巴,想要喊出声来,可太疼了,他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眼睛发白,身体与四肢保持痉挛的动作,彻底没有了呼吸。
原本肿胀的身体快速干瘪,只剩一层松松垮垮的皮耷拉在骨头上,连内脏都被寄生虫苍蝇掏空了。
那只从男子嘴里飞出的青色苍蝇,带领着身后无数的苍蝇,朝着台阶尽头的人类飞去。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程度,刚才男子走进礼堂,臃肿的身体几乎堵在大门口。如今看来,男人的身体很有可能被操控了。
但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想清楚这点后,众人身体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他们没有时间想东想西, 用身边所能及的东西拍打朝自己飞来的苍蝇,或用打火机吓走及烧死怕火的苍蝇。
“啊!”姜日盈花容失色地惨叫着。
她被拳头大小的苍蝇追得跑来跑去,一不小心跌倒了,好在她足够机智,身体也反应过快,顺势翻滚一圈又爬起来接着跑。
“班长那个样子,看着不像诡异。”魏逸之看姜日盈的动作与表情,实在难以将她跟诡异联系起来。
王年年等人拿着诡器或打火机专心应对着嗡嗡作响的苍蝇,没空在意魏逸之的一举一动,只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举动发生了。
魏逸之见姜日盈如此狼狈,连忙招手,“班长,这边这边,这里人多比较安全。”
姜日盈那一头杂乱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看上去狼狈极了。然而,她那姣好的面容却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动人之态,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坚韧花朵。
她又一次跌倒,如风中残叶般无助,轻咬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红唇,狼狈不堪地挣扎着重新站起,朝着王年年等人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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