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桀凌被人推走后,楚寒才招呼众人,些客套话后,便让众人各自入席。
燕浮沉一直的注视,顾月卿和君凰自是有所觉察。顾月卿是警惕,怕他打什么主意,毕竟他曾精心安排过刺杀君凰,她得防着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君凰则是单纯的不高兴她被燕浮沉这般盯着瞧,好些次以眼神警告,燕浮沉却仿若没看到他一般,依旧盯得明目张胆。甚至有些眼尖的宾客已发觉,正在声议论,他也毫无收敛。
这让君荒赤眸更冷了几分。
宴席开始,众人入席,有婢女依次走到每个席位上菜。
燕浮沉无视他的警告,君凰便索性不再管。既然他要看,那便让他看,执起筷子给顾月卿夹菜,“到这个时辰当是饿了,多吃些。”
别看顾月卿面色依旧冷清,她看向君凰时眸中却是柔和的,“嗯。”也给他夹了菜。
君幻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看过来的燕浮沉,燕浮沉冷嗤一声便收回目光。
这下君凰满意了,安心吃着。
这一幕全然落入叶瑜眼中,让她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
宴过,众人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各自在东宫某处景致不错的院子里游走,君凰带着顾月卿一道,无人跟着。
燕浮沉原是打算跟上,若之前还有犹疑,此番他想将顾月卿带回大燕的决心便更浓了。
尤其是在得知她出现在商兀,开始为君凰谋划后。
她的夺下赠君凰,可真让他羡慕。
只是他还没跟上,便被人叫住,“大燕王,我家主子想见您一面。”
初柳礼数周到,却没有多少恭敬。
燕浮沉看她一眼,犹疑一瞬便道:“带路。”
他能答应,倒是让初柳有些意外。毕竟这是在商兀东宫,此番又人多眼杂,他竟愿意去见自家主子。
如此可是,他对主子也是有些情谊的?
未想再多,初柳专注领路,直来到一处半山亭子。
叶瑜一袭白衣,面对亭子另一侧的崖面而站,听到动静回头,展眉唤了一声:“王。”
燕浮沉踏进亭子的脚步一顿,神色也有几分不清的复杂。
“嗯。”举步走进亭中,“你太冲动,若叫人知晓你在此与孤见面,恐会给你叶家带来麻烦。”
叶瑜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浅笑,“无妨,我已安排好,无人能靠近这里。”
燕浮沉没话,走到她身侧站定。
叶瑜继续道:“我未料到君临会先打商兀的主意,早前我的人探到的消息是万毒谷左使已前往启,我原以为倾城公主会专注于对付启,是我的疏忽。”
“流萤,你如今是叶家少主。”
流萤……已许久不曾有人这般唤她,便是她父亲都不再如此唤,这世间唯他一人这般唤她而已。再有,他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她再不是他的谋士?
“我一直都是叶家少主。”不是一样做他的谋士多年?
“王,若你不知我身份,我可还能继续留在你身边?”
“如此假设的问题孤不会回答,若你这番寻孤前来只为这件事,孤已知晓。此事与你无关,往后孤的事你也不必再插手,继续与孤站在一起,于你叶家并无益处。”
“若你要还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大可不必。孤过,当时落水的若是旁人,孤亦会相救,你全然不用放在心上。便是你当真要还,这些年的相助,恩情也早已还清。”
“若再无其他事孤便先走一步。”
他在和她划清界限。
看着他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叶瑜咬咬唇,终是叫住他:“你过,若叶家在商兀再无容身之地,你会给叶家一处安生之所,可还作数?”
燕浮沉回头,“这是自然,孤能有今有你不少功劳,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过,现下叶家在商兀的地位依旧如前,你只要与孤不再有牵扯,叶家便不会如何。叶家财力雄厚,你的本事孤也清楚,若得你和叶家相助,孤自是如虎添翼。”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我继续助你?”
“你若要的当真是待孤功成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孤便允你继续相助,可你是么?”
不是。
叶瑜神色紧绷。
“流萤,你要的孤给不了,便勿要再将叶家也卷入其郑”留下这句话他便走了。
叶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知道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助他并非是为什么权势。是了,他那样聪明的人,时至今日又岂会不知?
顾月卿已和太子达成合作,他明知在这种时候,若有叶家相助才能扳回一局,却依旧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不就是连一丝念想都不想再留给她?
他竟是连骗一骗她都不愿么?
初柳站在亭外,方才他们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楚,这番瞧见自家主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犹疑片刻还是走上去。
“主子,大燕王如此,想来他对您也并非毫无情谊。”即便她很不想自家主子将心思放在大燕王身上,也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而今局势,他得叶家相助何等重要?他却未因此利用主子,甚至不想主子再牵涉其中,就只为他给不了主子想要的。
“不必多言,走吧。”有没有情谊她很清楚,他将话得如此直白,往后她就是想装傻充愣再回到他身边也不成了。
他此举看似有情,实则最是决绝。
但不可否认,他在让她的心沉下时也不由复杂起来。
待在他身边多年,见识过他多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算计,该利用的东西他从不放过。可此番,他竟不利用她对他的心思得到叶家的相助……
*
东宫别院,新房郑
楚桀阳将樊筝领带进屋后,便将所有人遣退,只剩他两人。
满屋红绸,樊筝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楚桀阳就这般站在她面前,谁也没话。
许久后,还是樊筝先坚持不住开口:“阳阳?”她自然知道他就站在她面前,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如此紧张。
交握放在腿上的双手都紧紧握着。
恍惚间,似乎有谁低低叹息了一声。楚桀阳上前,拿了杆秤挑开她头上的盖头,两人就这般对视。
而后他弯下腰,抬手抚在她脸颊上,才发觉她的脸是真的细腻,“阿峥,本宫从未想过你不是男子。”
两人自幼相识,樊筝的行为举止都与男子无异,甚至比其他男孩更为调皮。他温润如玉谪仙风姿,她却跳脱如猴张扬不羁,怎么看都不是个姑娘的性子。
久而久之,他便难再对她生出怀疑。若是早便知晓,他又何至于纠结那么久。
诚然,在得知对樊筝的心思后,楚桀阳其实并不好过。喜欢一个男子乃礼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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