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便这般定下了,不过你那时年幼……”到这里君凰便顿住,他知道,倘若惠德皇后还活着,她断然不会不知晓。
正观察着她,见她神色没有变化才放心。
“可我嫁到君临后怎也未听人提及过?若当真有婚约,作何皇兄皇嫂也不知?”
这……君凰一默,“婚约只是母后与惠德皇后口头之约,是以并未告知太多人,但母后每次收到惠德皇后的书信,都会将我叫到跟前提一提你,提的次数多了,便也记下了。”
他又将她搂紧了几分,看着她道:“只是那时年幼,得知启变故也无能为力,虽则曾……”
“曾什么?”
“没什么。”
顾月卿却直觉他将要出口的话定是十分要紧,继续追问:“不对,你方才分明要什么,你若不便松开我。”
“不松。”又扣得更紧了。
“那你便。”
“好好,我就是了。”
君凰便将当年他得知启的事后,曾意图去寻她,君桓助他出宫,却恰巧让他躲过一场叛乱之事一一告知她。
看着听完他的叙述后愣神的她,君焕:“所以仔细来,还是你救了我一命。”
顾月卿完全没想到当年竟是这样。启出事时他不过十岁之龄,又是得宠的皇子,应从未经历过什么磨难,或许都极少出皇宫。
从君临到启,便是乘坐马车都要一个月,他是哪里的来的勇气要孤身去启寻她?
他们甚至都未见过。
还有他骤然出城后,皇城便发生动乱,他接到消息赶回看到尸横遍野的皇城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虽然很高兴他因她躲过一截,却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若非因为她,他不会连亲人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但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极有可能也丧生在那场叛乱汁…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难怪他对君桓和孙扶苏的态度总有些奇怪,原来是怨当年君桓送他出宫。而孙扶苏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定也是知道君桓当时打算的,却与君桓一起骗他。
“那……你可有怨过我?”
君凰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怎会怨你?来还是你救了我一命。”
“哪里是我救你一命?若不是你当初将解药予我,我早便成万毒谷众多白骨中的一具。”
“或许这便是你我的缘分,你生下来便注定是我的人,即便几经周折也不会更改。”
他这话顾月卿并未否认。
不管是她是他的人也好,他是她的人也罢,他们就好似命中注定一般,无论中途有再多的磨难也注定会走到一起。
软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心口传来的强劲心跳,只觉一阵安心。
两人正静静相拥,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不知画舫中所坐何人?方才听阁下琴声深为震撼,不知可否邀阁下过舫一叙?”
是道沉稳好听的男声。
顾月卿与君凰对视一眼,而后继续安静坐着。
他们听到,外面的秋灵和翟耀自然也听到了。
秋灵原还坐在画舫边上无聊的拿着碗碟里的糕点扔进湖中喂鱼,见一艘画舫靠近,知道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早已有所留意。
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提出见面。
将盛糕点的碗碟放下,拍拍手起身,“多谢阁下夸赞,只是我家主子素来喜静,不便相见还望见谅。”
她得客气,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让近旁画舫的人不由对他们高看几分,直接走出画舫。
看到对面画舫中走出的人,秋灵一愣,“陈大公子?”
陈权也有些意外,“原是秋灵姑娘。既是秋灵姑娘在此,那画舫中人想来便是倾城了。”
秋灵点头,又看到紧随着他从画舫中走出的白衣女子,稍一拱手,“叶少主也在?”
叶瑜笑着点头。
“既是二位,我便去请示我家主子一番,二位稍等。”
秋灵正要回画舫中,便听里面传来顾月卿的声音:“秋灵,既是贵客,便将人请上来吧。”
秋灵应是,“二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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