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突然这般问,愣了一愣忙摇头,“并非。”
“笼统算来,我与燕浮沉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交情还未深到能为他去冒这般险的地步。”
对上顾月卿询问的目光,燕珏一笑,“倾城公主不必追问,我暂不会告知你。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断不会伤你。”
两人着,马车已在一座大宅前停下。
“到了,倾城公主请下马车。”完便当先掀开车帘跳下去。
顾月卿慢慢起身,待走出马车,看到大宅的匾额上写着“珏王府”三个大字。
珏王府?她怎不知大燕何时多出了个珏王?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燕珏笑着道:“可是惊疑于为何你万毒谷都未探到半分有关珏王的消息?不必奇怪,这个称谓虽是早在燕浮沉继任王位时便有,知道的人却不多,而这块匾额也是一个月前方挂上。”
顾月卿了然。
原来是这样,难怪原野突然出现这样一座府邸,她却未接到消息。一个月前,她就被他困住,与外界都断了联系。
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顾月卿自行扶着马车边缘轻轻跳下。
她的举动让燕珏微惊。
若是从前的她大着肚子这样跳下倒没什么打紧,可此番她内力被封,与寻常女子无异,甚至比寻常有身孕的女子更娇弱。
见她稳稳落地,他才松了口气。
若她有个好歹,他可不好交代。
这时,正打开大门的老者看到停靠的马车,转而看到燕珏,眼底一喜,“王爷回来了!”
忙打开大门快步走出,跪地,“老奴参见王爷!”
燕珏却没有多少热情,淡淡颔首,“嗯。”
此人据是当年跟在他母亲身边的,对他母亲极是忠心。
不过看到他,燕珏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个方满半岁便被扔掉的孩子,生命中除了武学还是武学,莫要一个老奴,就是亲生父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能有多激动,反会觉得是他们来扰了他的平静。
抬头看向府邸上的匾额。
这座府邸他来住过一次,是燕浮沉继任王位时。
除却与他的新名字有些瓜葛,其他对他来都是陌生的。
“王上一月前便着人来知会老奴,道是王爷将归,老奴日盼夜盼,终是盼到王爷归来了。”老者着泪水就不停的往下流,满脸的激动。
反观燕珏,一派淡然。
“嗯,起来吧。”
“谢王爷。”起身,待看到站在燕珏身侧的顾月卿……尤其是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老者一惊,连哭都顾不得了。
“王、王爷,这位、这位是?”
“你唤她……唤她月姑娘即可。”若叫旁人知晓这是启摄国公主、君临皇后,怕是要翻。
“月姑娘?”老者疑惑出声,又上下打量顾月卿,见燕珏不欲多,才将心中的万般疑惑压下。
但看向顾月卿的眼神却很是奇怪。
这样的打量让顾月卿不悦。她自来不在意旁饶看法,可如今她是有夫婿之人,此人将她看做燕珏女人一般的眼神让她尤为不喜。
她的不悦太明显,以燕珏的敏锐自是很快便觉察到。抬头恰看到老者那样直白的眼神,狠狠拧了拧眉,“月姑娘是本王的贵客。”
一句话,全然透着他的不满。
老者心下微惊,贵客?所以不是他想的那样?
自觉失态,忙道:“月姑娘莫怪,老奴许久不见王爷,又从未见王爷将谁请到家中做客,一时太过惊喜,是以……失礼了。”
“本王只在这府中住过一晚而已。”燕珏拆台。
老者面色微僵,自行化解尴尬,“王爷和月姑娘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府吧。”
燕珏并未搭理他,而是看向顾月卿,“月姑娘,请。”
顾月卿淡淡瞥他一眼,“不知大燕珏王打算困本宫多久?”顾月卿可不觉得她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左右怕旁人认出她身份的又不是她,所以自称依旧如前。
燕珏脚步一顿,回头看一眼惊得愣在当场的老者,眼底的警告让老者忙垂下头。
心中的震惊却半分未减。
本宫?寻常人可不会这样自称。王爷这是带回了什么人?
燕珏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便收回目光,老者再不能探到更多。倒是看着燕珏的背影时,眼底布满愧意。
若非当年他将王爷扔在药王山下,王爷也不会对他、对整个大燕如此生疏。
可当时殷家遭难,王后在危难之际将王爷托付给他,他带着王爷逃出时已身受重伤,委实没有能力再护着王爷,不得已才将王爷放在药王山下。
幸得有药王恰路过将王爷捡回并收为弟子,不然王爷许早已……
只是这番王爷带回的这位“月姑娘”可会给王爷招来什么麻烦?若他方才未听错,这姑娘的是“困本宫多久”。
所以她是被王爷强行掳来的?
不成!王爷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回到大燕,好日子才开始,他断不能让可能扰王爷安宁的隐患存在!
正好王上此番在皇城,他待会儿便着人给王上传信!凭着王上对王爷这位兄长的看重,应会将这“月姑娘”的底细查清楚。
“月姑娘不必着急,等时机到了,我自会放你走,总归不会叫你等太久就是。”扫一眼她的肚子,“会尽量在你的孩子降世前放了你。”
让别饶女人在他的府邸产子,他可没这样的怪癖。
纵然他并未将此处看作他的家,却到底是在他名下的府邸。
顾月卿深深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也不知信没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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