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练剑,青竹均不离左右。
“我在运用内劲方面遇到瓶颈,她去查阅典籍了。”
“你的内劲还能遇到瓶颈?说来听听?”诸葛稷顿时来了兴趣。
秦溪将《墨经》递给诸葛稷:“他这套吐纳之法,与逍遥游差别较大,我总是摸不着门径。”
诸葛稷只扫了一眼《墨经》便道:“你的招式练完了?”
“嗯呢。”
“墨家剑法四十九式,繁复无比,这才几天你就练完了?如此迅速吗?”诸葛稷望了眼庞薇,两人均有惊异之色:“但吐纳问题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得实战方能发现。不如我们比划比划吧!”
诸葛稷嘻嘻一笑,唤家丁取来另一把未开锋之剑,在院中摆好架势。
秦溪也不啰嗦,直接取剑入院,随手一个剑花,一招“九天揽月”飞身直刺而去。
诸葛稷只觉此剑来势汹汹,几乎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刺,竟然完全无法招架,必须退身避让,斜斜让开一剑后,一个反手挑刺攻向秦溪侧身。
秦溪剑招精妙,未回身即背剑相阻,但内劲差了一些,挡是挡下了,身体还是往前一趄,诸葛稷心中大致了解症结所在,也并不留手,一套快准疾的连招行云流水般向秦溪攻去。
秦溪深谙墨家剑法以攻代守、以快打慢的主旨,比诸葛稷更快,攻势更凌冽,但两剑相撞时,总因气差一口而难以连贯。
两人相斗数十招,最终秦溪被诸葛稷一剑打了肩头穴道,手一麻,长剑坠地,败下阵来。
诸葛稷收了剑,正欲说话,却听得一旁有人击掌大叫:“好!好!好!只可惜溪弟内劲未得其法。”
秦溪与诸葛稷一同看去,竟发现谢裒不知何时倚在门口影壁边,看热闹看了个尽兴。
“裒哥?你啥时候来的?”诸葛稷惊道。
“谢公子来了得有半炷香时间。”庞薇款款道。
谢裒向立在正厅的庞薇遥遥一揖:“庞娘子。”
“半炷香时间?我们切磋差不多也得半炷香了吧?”秦溪边捡剑边道。
“对呀,基本看全了你俩的招式。没想到剑法造诣上稷弟还稳压溪弟一头,稷弟果然是文武全才!”
诸葛稷尴尬一笑:“溪弟初学剑还不到一周。”
“不到一周?”谢裒吃惊道:“换做常人连招式都背不下来吧!”
诸葛稷将剑递给侍从,笑道:“所以说这人就是个妖孽,不出半月,剑法定胜过我。”
谢裒道:“先不忙收剑,看得我技痒,要不我也来和溪弟比试比试,若侥幸胜了,以后传出去,我也是赢过真法强者的人啦!”
秦溪哑然失笑。
谢裒走入院中从侍从手中接了剑,摆了个剑指问天的起势,朗声道:“溪弟,请吧!”
秦溪平复心情,重新举剑,余光却见青竹从后堂走出,站在庞薇边上,便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转头急问道:“青竹,查到什么办法没?”
青竹两手一摊,无奈笑道:“典籍上可不会记载真法高手怎么自降实力学世俗心法,你就自己摸索吧。”
秦溪一声暗叹,只得紧盯谢裒:“裒哥,请指教!”身形一动,长剑宛若游龙般攻去。
谢裒的剑法虽不及诸葛稷的迅捷飘逸,但一招一式内劲雄浑,倒是有些像征战沙场的将士武艺。与秦溪对阵,谢裒也未留手,招招内劲十足,小小院中竟有金戈铁马的壮烈感。
秦溪仍然尝试不调用逍遥游,仅依靠墨家剑法化解谢裒的内劲,虽在谢裒手下过了百招,还是因气力不足败下阵来。
“哈哈哈!”谢裒收剑大笑,拍了拍秦溪肩膀:“多谢溪弟留手,没想到此次来吴县竟胜了钜子,这下回去可以在鲲哥悦弟面前好好吹嘘吹嘘,哈哈哈!”
秦溪一脸无奈。
青竹笑道:“你们也太坏了,就光捡软柿子捏!”
庞薇宽慰道:“溪弟不急,等解决了内劲的问题,软柿子就变石头柿子,到时候再让他们捏捏试试!”
谢裒笑道:“那就不捏了,硌手,哈哈哈!”
青竹走上前替秦溪收了剑,正色道:“内劲的事,恐怕还是得问你城师叔,明日我们再去一趟馆娃宫吧。”
秦溪重重点了点头。
诸葛稷接了谢裒的剑交给侍者,向谢裒道:“还没问呢,裒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吴县?找郡守来了?”
谢裒微微一笑:“并不是,此行专为你二人而来。”
诸葛稷一怔,心里猜到几分,忙将谢裒让到正厅,众人坐下,庞薇向侍者道:“看茶。”
谢裒也不绕圈子,直言道:“今年吴郡的中正官是陆玩,他虽尚未正式任朝中官职,但睿王有事常召他参议,任中正也是常理之事。我和那陆玩见过几面,他长我几岁,我倒觉得他是个公正宽厚的性子,所以我方才已经拜访过他了。”
“裒哥已经为我们的事找过陆玩?!”
谢裒此言一出,诸葛稷惊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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