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母,嫂嫂孙氏此举真乃高义,放眼天下能做到如此的,怕是也只她一人了。”
诸葛稷此言过后,竟然又无人吱声,诸葛稷心里一咯噔,感觉好像说了什么不是特别恰当的话,抬眼看去,果然见到两道比冰霜还彻寒的眼神。
来自庞薇的死亡凝视。
“夫君教训的是,贱妾知错了。夫君尽可以去寻落难的女子带回府上,贱妾绝无微词,甚至委身作妾也是应该的。”
庞薇撂下了这么一句,拂袖而去。
诸葛稷面如土色,神情已僵化。
秦溪坐得近,直接踹了诸葛稷一脚:“还不快去!”
诸葛稷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一阵风似的追着庞薇往后堂去了。
谢裒噗嗤一笑,悄声道:“看来能治卧龙的,唯有凤雏啊!”
青竹白了谢裒一眼,突然媚声如丝道:“谢公子运气真好,娶了个如此深明大义的发妻,如今又添新欢美妾,要不要民女为谢公子下一副情花毒,以增强房中之术?”
谢裒愕然,突然想起初见青竹时诸葛稷说的话:“毒宗掌门入室弟子,毒的很”,陡然面色大变,也瞬间从椅子上弹起,飞速与秦溪作个揖:“明日睿王还有要事,我赶回秣陵了!”
言罢竟施展出比与秦溪对战时更精妙的步伐,眨眼间消失在大门口。
秦溪望着谢裒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青竹,张张嘴,然而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青竹正在气头上,一声冷哼,撂下一句:“师尊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也扬长而去。
只剩秦溪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傻了眼。
临近傍晚,秦溪仍在正厅参悟着《墨经》,如一阵疾风般,顾平再一次直接冲进院子。
秦溪几乎想问一下今日守门的侍从是谁。怎么一个一个都是直接跳出来一般的。
顾平快步走近,遥遥向秦溪拱手一礼,红光满面。
秦溪忙道:“顾公子有礼,稷哥这会儿可能……腾不出时间。”
“无妨!”顾平兴奋道:“我只是来通报一声,不用叫诸葛公子。”
秦溪一愣,拱手道:“顾公子请讲。”
“我已与叔父说过了,叔父答应明日便亲自登门与陆玩交涉。”
秦溪心里一声苦笑。
陆玩那边,谢裒已然交涉过了,哪里还需要顾荣。但不论如何,顾家主亲自出马,这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秦溪深深一揖:“多谢顾家主!多谢顾公子!”
顾平摆摆手:“举手之劳,秦公子不必介怀。”言罢也不多留,扬长而去。
不多时,冷面黑衣的孟祝从影壁后转了过来,同一名侍从交代了几句,一路往后院走去。
秦溪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日是居然孟祝在守门,不用说,将士族公子直接放进来的决定,要么出自庞薇,要么,便是刘奶奶亲自提醒。
毕竟耕读之宅不是高门大户,寒门,最缺的不就是往来的人情么。
次日清晨,秦溪按往常时间练完一套剑招,青竹已立在院中静候。
这一日,说好了要去馆娃宫找师叔墨城。
秦溪放了剑来到青竹面前,却见她面色仍不复平日的活泼灵动。青竹似有心事,也不说话,低着头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两人就这么往城南走了半个时辰,秦溪终于还是难以忍受如此压抑的气氛,小心翼翼问道:“青竹,还在为焦燕的事情生气呢?”
青竹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秦溪。
那一眼分明有点点泪光。
秦溪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青竹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师门了。”
秦溪默然,自己又何尝不是经常梦回五色湖畔,想爹爹,想娘亲。
“青竹的师门,应该很美吧?”
“很美很美,只是也有很多毒虫。”青竹望着不远处城外的树木,喃喃道。
“呃……你们平日里,就和毒虫住在一起吗?”秦溪想象得到那种画面,声音都微微颤抖。
青竹瞥了他一看,噗嗤一笑:“堂堂钜子大人,还怕毒虫?”
“那是自然,尤其是有很多腿的那些……”秦溪边说着,感觉里脸都要绿了。
“嘻嘻,小时候我也怕。”青竹回忆道:“后来师尊告诉我,那些毒虫更怕我们,剧毒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体型弱小的他们,除了用毒,没有任何办法在这危险的世界生存下来。”
秦溪心中一动。
青竹这番话,像是在说毒虫,更像说她自己。
“那……你喜欢毒虫吗?”秦溪问道。
“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虫子呀!”青竹淡淡一笑:“我喜欢宁州深山里一种毒蛾,无比美丽,十分危险,中其毒粉者轻则失明,重则丧命,即便它只有十日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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