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齐说着,苦笑更浓,声音也愈发的低哑:“我用惯了毒,怎会察觉不到你的暗器,早之前,我便将你镯子里的毒给换了。”
看着谢德音的脸色一点点发白,陆修齐并没有一切算计成功后的快感,他抬手去,想要触碰她的脸颊,谢德音后退一步,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陆修齐却是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眸光无比清冷。
“你既深知人心人性,当知即便你今日死了,谢氏全族赔上性命为他铺路又能如何?他此时记得你的情深义重,再过些年呢?后宫添了新人,你的牺牲成就他的大业,他拥美无数,儿女成群,你的儿子,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在皇权争斗中能有几成胜算?待他后宫无数时,即便是想起你,又能给你的儿子几分眷顾?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心中该清楚!”
谢德音望着他,眼中带着讥讽的怜悯,却不再发一言。
而此时,大殿之外,一甲胄之兵匆忙而来,到了大殿之上,脸色焦急道:
“陆大人,大散关乔家叛了,没有通报便放了谢祁安入关,谢祁安带着铁骑军在冲南城门!”
陆修齐闻言脸色微变,谢家唯一的变数就是谢祁安,这些时日大婚在即,他一直让人留意蜀地的风向,并未听说蜀地有什么动静。
萧尚书一听是谢祁安来了,忙道:
“陆大人,我萧家与谢家虽是姻亲,不过却在去年生了隔阂,我那侄女也几次要与谢家和离,谢祁安叛了,着实与我萧家没有干系。”
朝中许多的官员多是受过谢家恩惠的,更有一些寒门子弟从青云书院出来,此时看到萧家的做派,颇觉不齿。
不过世家大族的那点事从来瞒不住人,萧妱韫与谢祁安闹和离的事情,大家都知晓,前些时候更是连嫁妆都从谢家拉回来了。
便是谢祁安如何,也牵连不到萧家了。
陆修齐面色沉冷,并未理会他,只下令道:
“调军过去守着南城门,加强四面城门的防御。谢祁安急行军,又不停歇的攻打城门,兵力没有长安守卫军的十分之一,只要守住了,以逸待劳,便可退敌。”
陆修齐说完,李璞存此时讥笑一声道:
“何须如此麻烦,将谢家人推上城墙,看他谢祁安能如何!”
李璞存说完,陆修齐沉默良久,只声音冷淡道:
“先将夫人送去歇息,若夫人有何闪失,为你们是问!”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谢清宴的身上。
“将谢清宴带下去,婚礼结束后,再行问罪。”
他扫了一眼今日在场的大臣,只淡漠的说道:
“诸位大人今日辛苦,先留在此处暂歇,待我退敌之后,再来款待诸位大人。”
所有人面色一变,瞬间明白了陆修齐的意思。
今日大殿上谢清宴和谢德音所说的话,势必是不能传出去的,不然陆修齐这乱臣贼子的帽子就扣定了。
只怕他们这些人里面,但凡是有一个不肯站队到他身边的,都会被诛杀。
有人苟且,自然也有如谢清宴一般的臣子。
“陆修齐你强留我们在此是何意?护国夫人所言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陆大人难道不该给朝臣和这天下一个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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