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大殿上画了一条线出来,他剑上的血未干,那条线断断续续的带着血迹。
“看到护国夫人犯了疯病的,站过来。”
李璞存眉峰微挑,短短的一句话,压到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
护国夫人和谢清宴方才所为,但凡是有良知者,亦不能去承认她是疯癫了才说出那样的话。
便是他们往日诸多看不起商贾之家,可是今日谢家兄妹所作所为,以足矣另他们肃然起敬。
众人还在犹豫之时,李璞存挥剑便斩了身边最近的一个官员。
惊恐之声起,已有人悲声轻泣,鲜血的刺激是最直接的,李璞存的目光再次扫过来时,不少官员纷纷的站过去,站到他所画的那条血线内。
有人屈从,亦有人不肯屈从,李璞存看着剩下那三五个人学着方才谢清宴一般摘了冠帽,脱了官服,散发吟唱起了《战城南》,轻嗤一声。
“不自量力!”
挥手间,他们声未绝,人已倒在了血泊中。
李璞存看了一眼站在血线内的人,唇角微勾,神色更加的轻蔑。
汉人,不过如此。
谢清宴被士兵带去了南城门,李璞存随行,陆修齐看着大殿上这群瑟瑟发抖的人,嗤笑了一声。
十几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便是这样的发抖,而他的对面,是猛兽,是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他们,是座上宾。
陆修齐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外面的层层宫墙。
周戈渊,是我高估你了吗?
你竟然没有出现。
妻子受辱,宗室蒙羞,社稷不保,都不足以逼你现身?
你可真令人失望。
“来人,夫人身边再曾派人手,派使者高调去劝和,说今夜是我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夜,谢祁安若是识趣,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谁也保不住谢家。”
“敢问陆大人,派谁去劝和?”内侍颤声问道。
陆修齐目光扫了一眼殿前的这些官员们,只见他们个个目光闪躲,陆修齐轻嗤一声道:
“萧妱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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