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中。
愁云惨雾笼罩。
中郎将高顺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颌下胡须也没心情梳理,杂乱的生长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唐。
营中的留存粮秣,早在魏越信使来报时,就已经告尽。
原本,袁术军应该每十日,送来一批粮秣辎重,但最近这一次,也不知为何,袁军将领张勋迟迟未能抵达。
无奈之下,高顺只能节衣缩食,下令军士上缴随身的干粮,集中到他的中军所在,统一发放,统一使用。
靠着这个法子,勉强的又渡过了两日,等到第三日时,连集中起来的粮秣也耗尽,陷阵营一千四百将士,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要不是高顺治军严谨,素有威望,这一支强军此时已经瓦解四散。
中军帐中。
陷阵营众将校都被召集到来。
与尚显平静的高顺相比,这些草莽出身的将校一个个群情激奋,说话也没了顾虑。
“联军,联军,明联而实散,此等友军,还不如不要。”一名身材高大的屯将怒容满面,发泄着对袁术军作战不力的怨气。
这一次联军南下,刘基军的主力,都在他们的右路,而左路的袁术军,却一直观望不前,就好像被刘基军打断了骨头一样。
“中郎将,军中人心浮动,是走是降,还请你拿个主意。”
在高顺身后,副将曹性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曹性最早是郝萌的副将,在郝萌反叛之后,因功被吕布重用,独领原来的郝萌部下,但不久之后,吕布就反悔了。
宋宪、魏续等人对曹性一个裨将窃占主将位置颇是眼红,有机会就在吕布面前打小报告,说曹性有逆反之心。
一次告密,吕布尚能坚持不为所动。
两次,三次,再加上魏氏的枕边风一吹,吕布就顶不住了,疑心病一起,曹性就被夺了兵权,打发到陷阵营中给高顺打下手。
这些天来,高顺指挥陷阵营与刘基麾下众将轮番交锋,若不是有曹性辅佐,魏延、陈武的进攻,仅高顺一人还真不一定能挡下来。
“走,往哪里走?路又在什么地方?”
高顺呆呆的看着舆图,长叹一声,语气之落寞,让帐中佐吏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中郎将,魏越进了潜山,走擂鼓尖往汝南,我们也可以顺着这条路走,要说艰难的话,就是军中无粮,怕是走不了多远。”
曹性走到舆图前面,从箭壶中取出一枝箭矢,握在手中,箭尖从高顺大营,沿着潜山腹地的一处险道,曲折向西,然后向北......。
擂鼓尖。
潜山深处的一处坝地。
从庐江郡西部的群山丘陵进入深山,一直向西到达此处,一路向北,可往豫州谯郡,一路向西,可往荆州江夏郡。
“秦佐吏,后营之中,驽马等畜类还有多少?”
高顺抬头,看向帐中一角埋首于简牍中的一个中年书吏。
“禀中郎将,属下已经清点过来,营中驽马还有十二匹,牛羊等畜类有十八头,粟米的话已经耗尽,所有东西都在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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