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除了死路一条外,没有其他的活路。
三千余众,连同家眷在内,合计约有七千之数,由于流民人数增多,刘基只能向刘表借了船只,分成数批转运。
考虑到来回次数太多,刘基还特意和伯母蔡氏打了招呼,并送上了厚重的财帛和玉石,作为船资和个人的酬谢。
从淯水、沔水至江水,这一路上皆在船上,倒也不用动用脚力。
邓氏抱着小邓艾,也能应付自若,坐在船舱之中,凝望猎猎作响的“讨逆将军刘”的将旗,邓氏眼里隐有泪光浮现。
到了柴桑之后,要是真能治好邓艾的病,她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刘基这一份救命之恩。等到邓艾长大,她还要告诉他,是谁给了让她们母子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刘基不知道邓氏所想。
他也只是在廖化整理的名册中,粗粗扫过一眼,邓氏家族邓范这几个字,在刘基一时的印象里,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刘基也没多想,自己不轻意间,收了一个未来的名将。
......
襄阳。
镇南将军府。
刘表、蔡瑁、蒯越、蒯良、宋忠、王粲等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就许都发生衣带诏事件,还有刘基在南阳郡招揽流民之事计议。
衣带诏这件事情,刘表其实早有耳闻,原因无它,刘协的保密意识太差,为了拉拢臣属,更是四处撒网,到处说项。
刘表是荆州牧,又是汉室宗亲,再加上荆州距离许都不远,刘协也向刘表隐隐透露过诛曹的想法,但刘表的态度暖昧,始终不给一个明确的态度。
在人情世故方面,刘表比刘基还要经验丰富,所以,刘协那里一有动作,刘表就判断出,刘协广撒网事泄的可能性很大。
“诸位,许都一场腥风血雨,人头落地者,破家灭族者有数家,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深刻教训,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妄动念想,以免带来灾祸。”
刘表看向蔡瑁等人,叹息说道。
“镇南将军所言甚是,曹司空此人,嫉恶如仇,行事又甚是果决,我们荆州能够安定,殊是不易,切切不可与曹司空为了些琐事而冲突。”
蔡瑁紧跟着刘表表态,他和曹操是少年同窗好友,平时多有书信来往,话语间自然也向着曹操。
“陛下之事,且由他去,我们也帮不5上忙,刘敬舆在南阳郡招兵之事,诸位怎么看,我们是放任,还是阻拦,其中利弊,诸位可能分辩得清。”
刘表摆了摆手,袍袖一抖问道。
“镇南将军,依忠之见,刘基此次安然从许都脱身,时间上把握得极是精准,背后指定有高人指点,若是放任他在南阳为所欲为,怕是要给荆州带来灾祸。”
五业从事宋忠站起谏道。
宋忠出身南阳郡,正好就在刘基招兵的范围内,这段时间,宋家的奴仆跑掉了不少,去向就是跟着刘基从了军,这让宋忠很是不忿。
“宋从事,你为大儒,当秉公而论,不可道听途说,敬舆招些流民,是替吾家夫君减轻负担,哪里会有什么灾祸?”
突兀间,刘表夫人蔡氏从内宅走出,一脸寒霜的瞪视宋忠及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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