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仁和江益安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虽然宁建仁对于自己绝后的事实很难过,但面对这个儿子仍旧是喜欢不起来。
除了因为姓江,还因为他的存在就代表自己跪舔江家,当赘婿的耻辱。
而此刻,江益安似乎也明白了,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亏得他一直都想得到父爱,努力去讨好他,想得到他的认可。
然后,他对自己的父亲发出灵魂的拷问:“你为什么要去当赘婿,如果你不是赘婿的话,我就根本不用跟一个女人姓。也就根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宁建仁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个贱种——妈的,刚才还在为自己的种没能留在这个世界上而遗憾呢,现在看来,这个贱种死了也好。
外面是看守的牢卒,若是动手,免不了吃一顿苦头。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动静。
江一舟来了。
这次,江一舟身边带的是廖七和齐皓。
宁建仁看着齐皓恭敬站在那女人身后,所有一切都明白了。
他只是不明白,堂堂七尺男儿,竟甘愿委身女人之下?!
当然,他入赘只是权宜之计,不在此列。
他看着齐皓那张英俊的脸,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齐皓只冷冷地看着他,江一舟端坐在凳子上,隔着栏杆,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们死前唯一愿望就是见一见我。我这人比较重情义,看在你毕竟是我休掉的前夫的份上,我便来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想说什么就说吧。”
宁建仁此刻比街上最邋遢的叫花子还要糟瘘,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地方已经化脓长蛆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他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我以我的秀才出身,为什么会入赘你们江家吗?”
这个问题,江一舟穿越来的时候就很好奇。
但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摇摇头,“不想知道。说下一个问题吧。”
宁建仁现在有着极强的宣泄欲望,他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嘴角轻轻扯了下,他就知道对方是这个态度是这个回答。
他自顾地说道:“我爹是一个年少成名的秀才,穷尽所有一切给他凑了去赶考的盘缠,奈何外面的世界太诱惑了,路程不到一半就花光了。然后遇到一个花娘,看中我父亲的样貌才情,说愿意资助,只是最后要求他功成名就一定要来接自己……”
“他走了后,她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孩子五六岁了,她还没等来,而她已经人老珠黄,以及不希望孩子看到自己的那个样子,她已经不适应在那样的地方。所以自赎自身,打算带着孩子去找他。”
“她找到了,和所有烂俗的桥段一样,他已经功成名就,辉煌腾达。他说自己这些年不容易不得已,都是被对方逼迫,他当时又身无分文,只得入赘。但他表示,他心里一直爱的都是她。然后将那对母子安置到一个农家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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