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守这个疯子,她当真是怕的有些没辙了,纵使是摊牌都让她心跳如打鼓,紧张的要命。
“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无论是继续帮你赢下赌注,或是其它的什么,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就算是挖我一只眼睛还给你,我也不会多说一句不是。
“但如果还是用现在这样的方式,我无法再继续下去,陈会长。”
车厢内胸腔震动的声音环绕在褚酌夕耳边,不知笑了多久,陈思守骤然收声,拽过褚酌夕的胳膊整个人压在座椅上,温柔的抚摸她的左眼。
“我要你的眼睛做什么?小鸟,挖你一只眼睛能有什么用呢?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我不过是觉得这不公平,小鸟,是你先招的我,怎么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褚酌夕一时间沉默下来,她不知该如何反驳,一边佩服于自己无知之时的胆大妄为,一边又恨不得立刻回去扇自己一巴掌,她当初就不该自不量力,招了这尊大佛。
如今倒好,东西没捞着,人也请不走了。
“言尽于此…”
“忘了告诉你。”陈思守倏然捂住她的嘴,直视着褚酌夕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最近,我把云巢搬来东远了,本来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的。”
“唔!”
陈思守的声音依旧平静,面对眼前忽然因为疼痛从而不经弓起腰来的褚酌夕视而不见,“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没办法,小鸟,我从来都是依着你的,这回也一样。”
他抬手轻抚褚酌夕被汗水浸透的鬓发,极尽温柔,“你放心,既然是你的请求,那么我绝对不会拒绝,要是最近有人下注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小鸟。”
黑色的老爷车扬长而去,激起尘埃。
褚酌夕咬牙拔出指腹的图钉,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鬓边的汗水已经一路顺着颌角汇聚到了下巴上。
她随便找了家饭店借用了卫生间,冲走手上血渍的同时,看向镜子里那张因为疼痛导致有些泛白的脸。
还别说,真摊牌了,似乎也没这么怕了,还挺爽的。
她弯腰抵着洗漱台笑了好一会儿。
陈思守那个疯子,她就不该招他,真真儿是自讨苦吃。
她长出一口气,捧水随便抹了两把脸,一瞧脖子,创口贴还被那家伙给顺走了。
她只得又问老板借了一个,刚刚贴好,就见贺从云正不近不远的在大街上张望,一瞧见她,立马便冲了过来。
褚酌夕赶忙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不是去卫生间吗?怎么出来了?还去了这么久?脸怎么这么白啊?头发怎么也湿了?你不舒服?难受吗现在?冷不冷啊?你可别着凉了…”
贺从云念叨个不停,可褚酌夕现下半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想一把撞进他怀里,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松香,搂着他的腰紧紧抱着。
贺从云一怔,话音戛然而止,贴着怀里的脑袋轻轻摸了摸,半晌儿方才放低声响,“要回去吗?回青径山?回去休息?”
褚酌夕摇头。
“没关系,不用担心别的,如果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褚酌夕没说话,又埋头在他怀里待了两分钟,这才松开手,“我没事儿,就这样回去了不好,还是跟大家一块儿吧。”
贺从云拧眉打量她,确定对方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这才答应,“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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