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遥还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中。
工作狂突然说他累了，要休息。
斯遥连忙点头：“好，我现在安排下去。”
卡珈迈步走向他的屋子：“三个半时辰以后叫醒我。”
另外半个时辰，他去和卡玛说几句话，顺便酝酿睡意，办一些杂事。
斯遥面色犹豫：“那要不然，大人多休息一会儿？”
卡珈摇头：“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拨了卡玛的玉简以后没有拨通。
卡玛给他留言。
先去休息。
卡珈看向他那整洁无皱褶的床榻。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修真界可以打坐修炼，打坐也可以恢复精力。睡觉则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的精神和肉体。
每天他会抽出来一段时间打坐休息，但是身体根本放松不下来，精神也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卡珈告诉自己。
就睡三个时辰，放纵一下，不能让卡玛失望。
等他躺到床上的时候，一股困意袭来。
卡珈才意识到，他对于睡眠是多么渴望。
也许他渴望的是精神能够有寄托之地，能让他完全放松一切。
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他松懈下来的那瞬间就睡着了。
青年呼吸均匀，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放松。
他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小卡玛紧张兮兮地拉住了他。
卡珈问：“怎么了？”
那个时候卡玛才那么一丁点。卡珈当时也只会站着去看卡玛。卡玛看他需要很努力地去仰起头。
而他总是用一种俯视的姿态去看待这个预备神官。
卡珈总以为自己很懂教育继承人，但是视角一直都是错误的。
所以卡玛才说他一直很狂妄自大吧。
梦里的卡玛拽了拽衣角，他的脸红红的，连带着银白色发丝也染红了一点：“……我想给哥哥看个东西。”
卡珈问：“看什么？”
他知道那是什么。
一朵红色的花。
用来祭拜英魂的花。
然后卡玛紧张张兮兮地聚起一个巴掌大的小阵法，因为太过紧张，他一瞬间忘记了口诀。
小卡玛慌张道：“……等一下。”
卡玛蹲下，平视着面前的孩子：“我等着。”
这个时候卡珈发现，卡玛的手心都在出汗，脸也红扑扑的。
他一怔。
原来当时的卡玛是如此期待他给出反应。
可是他呢？
因为当时探寻终末之地的两位卡斯家族的孩子又失去了联系，那里面还有一个从小陪着他长大的朋友，那天他格外难过。
就遇见了说要给他惊喜的卡玛。
卡玛变出了那朵红色的花朵。
而他眼里只有他们最后传回来的讯息。
那是一张图片。
一只布满血污的手，手中抓着一根藤蔓，藤蔓最上方是一只怪物的庞大身躯，那里面塞满了各种肢体残骸。
看起来极为骇人。
怪物身上还有他熟悉之人的头颅，正睁着眼看着玉简的方向。
所以卡珈极力维持稳定，他告诉卡玛不能摘这样的花朵。
这次不一样了。
在那个发光的小阵法亮起以后，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那朵红艳的花朵在空中摇曳着。
而卡玛因为成功了，露出一个极其喜悦的笑容。
卡珈蹲着端详了那朵花，很久。
他这次说了不一样的话：“很棒的惊喜，我很喜欢。是第一次做出来阵法吗？卡玛真的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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