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嘲笑讽刺她都听进去了,但却只有笑话宁知夏的话她记得最清楚,每次都学了回来嘲笑她,说宁知夏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通过给同病相怜的人施加更多的恶意,来掩盖自己的自卑。还不懂事的时候,做坏事尤其顺手。
那时候因为她这种行为,宁知夏还和她打过架。
不过最后还是宁知夏吃了亏,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换了人,宁知夏没有了关心她的妈妈。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宁思瑜扯着嘴角说:“就因为小时候骂了你,你记仇到现在,专门来看我笑话骂回来”
宁知夏摇头,微笑的表情十分脸谱化:“我是想起你那时候说,你有你妈在,比我这个没妈的幸福多了。可现在我看,你还不如没妈呢。你看看你,生在宁家,居然也期望着自己能被多看重。在他们眼里,只有宁斯云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过是当初不知道性别才被生下来的残次品而已。”
“你是不是就喜欢刺激我来让自己得到点快感”宁思瑜从她嘴里听这些话已经听腻了,受到的刺激也比最开始轻了很多。
宁知夏不否认,快三十的成年人,以前对苦难悲痛的回避都没了必要,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然怎么办呢,只有看到你们一家人倒霉可怜,我才能高兴点。但现在就你一个人可怜,我只能来刺激你了。你刚才从宁斯云房间里跑出来的时候,我想着,这个家估计会有第二个恨不得让他们去死的人了,简直要笑出声来。”
宁思瑜飞快反驳:“那是我妈我弟,打一巴掌又怎么了,我才不会像你这种心理扭曲的人一样天天恨来恨去。”
“是吗”宁知夏也不急着让她承认,转而说起自己的事。
“还记得我妈怎么死的吗哦你们一家人估计都忘了。其实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也记不太清楚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我妈是流血流光死的,但总会记混,到底是流产的原因还是割腕的原因。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是,她在客厅里朝我爬过来,身上到处都是血的样子。她想让我给宁华智打电话,可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我一个人磕磕绊绊找人,想找爸爸,可是你知道那时候宁华智在做什么吗他在陪着你那个婊子妈恩爱缠绵!在种儿子!我就那么坐在一滩血里等到了衣衫不整的他,可那时候我妈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亲爸又怎么样我照样恨不得让他也流光一地血,试试我妈的痛苦,恨不得让我妈化成鬼也别放过他,恨不得把你们一家人都捅死!”
毒脓吐出来一点,宁知夏又深吸口气,恢复平静,语气轻轻像诱导一样:
“所以为什么不能恨你能恨那些往周京墨身上扑的女人,却不恨真正伤害你的人,别告诉我你还记着他们平时对你的好,觉得这一巴掌是你妈对你的爱。
上午冲去找周京墨的情人,碰到了很棘手的情况把我猜是宁斯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然他腿上不会有那一枪。你说如果周京墨他们还要追究,你妈会不会把你推出去,像抵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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