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露出了马脚。
红蓑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拱手道:“鄙姓吴,贱名不足挂齿,忝居这车队的掌事,大家都叫我吴掌事。”
夜无眠一愣。
这人竟就是吴掌事?
他不着痕迹,偷偷打量了这人两眼,虽然看不清脸上的五官,但观其浑身上下,确有一股管事的派头,是个有能力使唤人的样子,便信了七八分。
这样一来也好,都不需要再去问其他人了。
夜无眠拱手道:“吴掌事,在下姓张,张大球是也!”
吴掌事“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大球,张大球,你真是人如其名!方才在官道上,你那白色的球雾,可真是把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啊!”
夜无眠道:“那在下真要赔罪一二了!”
说着,也干笑着弯下腰去,朝吴掌事做了个揖,实则却是借此放慢了脚步,落后了几个身位,偷偷去打量起其他人来。
这一行十三人,除了吴掌事、大黑狗男子外,其他人的长相倒是都没什么特色。若被扔进人群中,不多看两眼绝对记不住。
由于天冷,又下着雨,这些人都穿着厚厚的蓑衣,遮盖住了身段,没有露出手臂、大腿,浑然看不出武功的底细来。
雨声淅沥,步履声、骡马声嘈嘈,把众人呼吸声一概掩住,更听不清内力的虚实。
他这一番上下打量,能够获得的信息,实在是有限极了。
唯有从步履上能够看出,这群人,一个个都当得起身强体健这个描述。
想来常年在外做货郎的人,风雨里来去,早把一副身子骨,给打磨得十分强壮了,如此也不算稀奇。
他正待收回目光,上前与吴掌事攀谈,眼角的余光却感觉到,有人正看着自己。
急去寻那目光,只是稍一相接,那人便把眼睛看向别处。
只这短短的一瞬,夜无眠迅速打量了他几眼。
内心暗道:“这人特意看我,必是有缘故。我须得记住他,仔细提防他。”
这人混在车队中,默不作声,除了耳垂稍微大了一些以外,模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夜无眠已经悄悄留了一个心眼在他身上。
路滑难行,再加上有几辆骡车,拖着蠢笨的车厢夹在其中,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宛如老龟一样。
行了不知道多久。没有报时的更夫,夜无眠只能大概估量着,应该是到子时了。
招来喽啰太保一问,又得知,才只是走到高椅坡附近。
他心道:“如此缓慢,等终于走到聚义厅时,天恐怕都已亮了。那时人困马乏,哪还有精力去问许多事情?干脆懒得演戏了,直接现在,就与吴掌事摊牌罢!”
“待我邀他到一个僻静处,避开各个喽啰,单问他老爷的事情,如此岂不更妙?”
正打算如此做时,转过一座大石,却见前方人影憧憧,步履交叉错落,粗一望去,竟是有不下百来个喽啰,正冒着雨来回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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