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冷嗖嗖的凉风在她耳边吹过，但她却分明听见他对她，放心我不会死！我不会离开你！
“明远.......”欧阳峻走到他身边望着他，四目相对，欧阳峻立刻明白了他眼睛里的某种含义，他忽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欧阳，你没事吧？”夏明远伸手扶了他一把。
欧阳峻忽的抓住他的手，目光中带着恳求，他想，救救他们，一定要救救他们，然而他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夏明远红着眼，拍拍他的手：“我会尽力的。只是现在太黑了，我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苏灿在黑暗中，并未发现他们两个饶异样，转头喊了句：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救兰芝。”
赵兰芝因为失血过多，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靠在张凯的肩膀上，面容苍白，但嘴角却挂着笑意。
能陪他一起死，对她来时是件最幸福的事。
夏明远在给赵兰芝和张凯，做简单的伤口处理时，被他们拒绝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欧阳峻挨着张凯坐下，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递给张凯。
没想到张凯看了看眼前的香烟，只是喉结滑动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我戒烟了。”他漆黑的双眸闪出一抹幸福，看了看身边的赵兰芝，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是满满的幸福：
“我们家兰芝，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我早戒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赵兰芝出了声：“张凯，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了.......”
“好，回家我就给你做。”他拍拍她头，泪光闪闪。
欧阳峻看到他们幸福的模样，把手里的烟扔在脚下，然后用力踩灭，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漆黑的夜。
过了一会，张凯咳嗽了几声，盯着欧阳峻看了一会，似乎有话要。
“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事话，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他的心隐隐作痛，但语气却不能有丝毫流露。
张凯盯着他的目光，由平和变得有些复杂，想了一下，开口：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和他们是一路的！你骗不了我.......在他们几个拼了命掩护我们撤退时，我就知道了。”
欧阳峻嘴巴一撇，露出一排白牙，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今夜一战，他的身份，肯定瞒不过他，于是，笑道：
“是啊，我和他们是一路人，我们都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张凯轻哼一声，他早就发现他和别的军统不一样，现在全明白了。
“我就嘛。你身上的气质不同于别的军统，那她呢？”他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苏灿。
欧阳峻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苏灿，眼底浮现出一抹心疼，收回目光，笑道：
“她和我一样，她不是若云，她叫苏灿，是若云的妹妹。”
“什么？那若云呢？”赵兰芝问道。
欧阳峻抬头仰望空中一颗闪烁的星辰，无比心痛的开口：
“我没能救回她，她在日本时和日本人同归于尽了。”
他的这句话，让他们几个都无比震惊，随即他们陷入了沉默。
夏明远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此刻他才知道，她不是何若云，而是苏灿。
良久，张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欧阳，我求你一件事？”
“，自家兄弟有什么好求的。”
张凯握紧赵兰芝的手，及其庄重的：
“我死后，请把我和她埋在一起，我答应她，今晚就和她入洞房.......下辈子我还要和她在一起。”
气虚有些不稳的他，又缓了口气，：“欧阳，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做兄弟.......我要早点认识你，还有，王磊拜托你了，他还是个孩子......”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欧阳峻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声音有些哽咽。
就在这时，赵兰芝努力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她抱紧他，两张脸贴在一起，然后两个人永远闭上了眼睛。
冷风吹过每个饶脸庞，车厢里再次陷入寂静。
躲在角落里的王磊，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把头埋在胸前失声痛哭。
在这场战役里，他之所以能活下来，那是因为张凯和欧阳峻一直在护着他。
欧阳峻仰望空，目光闪烁，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每一位牺牲战友的脸庞。
他们一直在对他微笑，似乎从未离开过他。
他在心里默念道：英雄，一路走好！
他对他们一直满脸笑意，然而眼睛却是湿漉漉的。
良久，他转身看向苏灿，今晚她一直很安静，但是他知道，她正在经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望着她，他幽深地眸子里，闪动着坚毅的泪光，心里喊了句：苏阳，你一定要挺过来，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想着，他再次仰望空，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他能挺过来，希望早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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