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不能让你动他,有关于我母后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若是你要动手,那么就来吧,说到底我与三皇叔是一家人,你的仇报在我身上也是一样的。”
容兮乐的手臂早已是一片殷红,她拿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尽管如此,她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退缩。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听着周围侯府暗卫与容萧祤护卫的刀剑碰撞声,他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恨意。
父亲戎马一生,对南越国赤胆忠心,每夜睡觉都睡不安稳,哪怕夜里睡着了手里都攥着布防图,因征战无数,身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原以为天下安定了,他可以安享晚年,却没有想到还是躲不过险恶的人心。
凭什么那些身在高位的人,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凭什么他们心有猜忌,就能风轻云淡要了一个立下赫赫战功之人的性命?没有他,那些人还能稳坐高位,纵酒寻欢吗?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父亲一直都是他自小学习的榜样,他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命丧于敌人的刀下,却吊死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他怎能不恨!从那一刻开始,所有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就在君止珩心里杀气腾腾的时候,一支不知从何处射过来的利箭却朝着容兮乐的方向而来。
“小心!”
陆行云看到此情景,大惊失色,他想要上前,但是又不能丢下身边的容萧祤,只能大声提醒道。
伴随着一声皮肉划开的声音,陆行云再去看去,好在容兮乐没有任何的损伤,那支利箭被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牢牢的抓在掌心之中。
箭速很快,以至于箭头狠狠地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
容兮乐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挡下这一箭,她扔下了手中的剑,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你怎么样……”
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却被他冷冷的躲开,君止珩动作干脆的将箭拔出,刺眼的血色瞬间涌了出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他清冷的开口。
容兮乐还未说出口的话瞬间变成了一根鱼刺一般,鲠在喉处。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
“是。”
“好!”
容兮乐果断的说出这一个字,下一秒,她徒手抓住他手中的剑,往前走了一大步,身子往前一倾,锋利的剑刃瞬间就没入了她的胸口。
君止珩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想要将剑拔出来,却被她死死抓着。
“你既已下定决心,那么就由我来替三皇叔受这一剑,我说过,我母后的事情只有他知道,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我也不能看着你犯下死罪,这一剑,就当是还了你那夜救我的恩情。”
“乐儿!”
容萧祤看到容兮乐受伤,立刻慌了神,他甩开陆行云的手,跑了过来。
“你要杀的人是我,你放了她,她是南越的嫡长公主,你若是敢伤她,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君止珩却突然冷笑出声,“不会放过我?我要的就是你们整个皇室的命,你以为我会怕吗?”
血色快速的蔓延,容兮乐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急急的开口说道:“三皇叔,你快走,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走……”
这时一个男子跑了过来,“主上,有大批的守卫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君止珩却丝毫未动,死死的看着容萧祤。
“主上,我们快走。”
男子伸手拉着君止珩离开,剑突然从容兮乐的胸口拔了出来,她身子晃了晃,腿一软便要倒下来,好在容萧祤及时接住了她。
君止珩定定的看着她,他心有不甘,却只能就此离开。
“乐儿,你坚持住,我这就让人护送你回去。”
容兮乐死死抓着容萧祤的手。
她艰难的开口说道:“三皇叔……我想知道我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容萧祤面露难色,他之前答应过黎锦栀也就是容兮乐的母后,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三皇叔,我求求你告诉我……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心安的……”
“乐儿,没有人害你母后,她本身就患有奇疾,这也是她的宿命,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好好的当你的嫡长公主,你放心,没有人能把你怎样,不然我也不会放过……”
容萧祤话刚说一半,他的眼眸中就满是不可置信,因为容兮乐的伤口居然正在快速的愈合。
容萧祤看向她之前扔掉的剑,“那剑是你从凤仪殿拿来的吗?”
容兮乐点点头,容萧祤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他开口说道:“乐儿,你若是不想步你母后的后尘,记住,不要动情,不要喜欢上任何人,这样才能保全你的性命,你明白吗?”
这番话让容兮乐有些疑惑,她刚想开口询问,大批的守卫却已经赶到。
“参见睿亲王,参见长安公主。”
“快送公主回宫!”
容兮乐刚要摇头,但是胸口却传来蚀骨般的剧痛,疼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下意识的想去抓容萧祤的手,却已经被人带离容萧祤的身边。
“乐儿,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祈云殿内,云舒正不安的祈祷着,门却被人突然推开,容兮乐满身是血的被人送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她怎么了?”云舒腿有些发软,惊慌的问道。
“别问了,快去请太医。”
这一夜里,祈云殿内进进出出多名太医,却没人查出容兮乐的病症,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但是却数次疼的晕了过去。
而这件离奇的事情也被皇帝压了下来,成为了一个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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