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躺在上面的男人,他闭着眼睛似是沉睡,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唯有一旁仪器上不断起伏的线向别人证明着他生命的延续。
时桀靠在窗边神色凝重,凌雪在角落里默默抹眼泪,病房里很安静,唯恐惊醒了沉睡中这条脆弱的生命。
周姻想过一百种一千种和莫允书再次相逢的画面,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宁愿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也不愿以这种方式。
直到医生进来为莫允书做检查,三人才出病房。
“骨髓配型不是很成功吗?怎么会这样?”病房外,周姻发出疑问。
时桀解释说,“骨髓移植后病人产生排斥反应不能避免,轻微者皆可渡过难关,严重者……会有生命危险,医生也无能为力,剩下的,一切看天意吧!”
“老天爷,我儿子那么善良,为什么要揪着他不放,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他还那么年轻啊……”凌雪哭得不能自己,眼睛肿成了核桃。
见她几乎快昏厥过去,时桀和周姻合力将她扶到休息室休息,又为她倒了水,等她情绪稳定之后,时桀送周姻离开。
“周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周姻上车前,时桀开口。“你还爱着允书吗?”
周姻仰头望了望天空,晴空万里,天湛蓝的刺眼,她抬手遮了遮,“时桀,我结婚了,而且……”
听完她的话,时桀了然一笑,“我明白了!”
车子驶离前,周姻落下车窗,对时桀交代,“照顾好他!”
“我会的!”
等周姻的车渐行渐远,时桀才转身回医院,他相信,莫允书一定能撑下去。
祁渊是被周姻电话叫回家的,她说,她有事要跟他说,让他务必早点回家。
前几天他买的那束郁金香被换成了红玫瑰,妖娆炙热,烈焰高贵,与此刻圆桌上那瓶红酒相得益彰。
两人隔桌而坐,气氛凝重。
“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总不该只是为了喝一杯红酒吧?”祁渊虽然抽烟,但极少当着周姻的面点,但这次他破了例。
他向后靠着,夹着烟的手懒懒搭在扶手上,冷沉的目光隔着烟雾盯住周姻,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周姻握住红酒,缓缓倒进高脚杯,液体流动的声音在耳畔潺潺作响,好听的如同独奏的曲子。
“莫允书他情况很严重。”周姻哑哑的开嗓。
祁渊把烟嘴送嘴里抽了一口,轻轻一吐,面前,烟雾缭绕,过了会才听他淡淡的问,“所以呢?”
“我想去医院照顾他几天!”周姻没看祁渊的眼睛,也不敢看。
过了好几秒,耳边才响起男人的轻笑声,“莫允书需要骨髓时,你周姻奋不顾身的去给他捐,莫允书需要照顾时,你周姻仍旧首当其冲,如果哪天莫允书需要,你是不是连命也能给他?”
“可是莫允书他生病了……”
“莫允书,莫允书,你张口闭嘴就是莫允书,莫允书他究竟是你什么人?让你这般牵肠挂肚,知道的我是你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周姻,你到底有没有尊重我们的婚姻?你搞清楚了,你不是医生,就算你去医院陪他睡一觉,也无力回天……”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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