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挺安分守己,而娘的丫鬟都是从西北带来的,她们对燕京这边的发髻没啥研究。
而那女人却梳得一手好发髻,结果可想而知,那女人就仗着一双巧手,做了娘身边的大丫鬟。
当时娘还傻不拉叽把她当成朋友来对待,有啥话都和她说。
结果娘怀了你阿姊时,她却差点就睡了老娘的男人。”
见楚芸越说越气,顾以沫忙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娘别气,爹不是那样的人……”
“狗屎。”
楚芸将金线绣制的团扇往桌子上一拍:“男人都他娘的一个德性,多喝了几口马尿,哪里管压着的女人是谁。
若不是老娘发现得及时,两人指不定就成就好事了呢!”
花厅外。
韩霄和韩昀璟刚抬脚进门,听见楚芸竟然在和顾以沫,讲这档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两人脚步都下意识顿住。
“儿子……你先进去哄哄你娘,爹……等会儿再进去哈!”
真是的,这事都过去三十来年了,夫人咋还把气性如此之大啊!
就因为当年那件事,他可是二十几年滴酒未沾啊!
七年前儿子出事,他心里烦闷才重新开了酒戒,可那也是浅尝即止的。
见自家老爹怂样,韩昀璟轻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臭小子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霄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当年是喝醉了,而且在最后关头,老子也发现了不对劲,你娘来时,老子正要一脚把人踹开。
倒是你和玖儿,那可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说着,他还瞄了眼儿子左手虎口上那两排深深的牙印。
韩昀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虎口上的牙痕,桃花眼里哂笑更深了。
“可我哪怕醉死了,亦不会错认我家娘子。”
父子俩在门口互相伤害,花厅内,楚芸的火气,已经被顾以沫给安抚好了,正在说接下来的后续。
“出了哪样的事儿,那女人就被赶出了镇国公府。
可那女人也是有手段,竟然和你爹的近卫勾搭上,还怀了他的孩子。
你爹知道后,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可木已成舟,那近卫又立过无数大功,你爹只好放了那近卫出府。
没成想人家运气好,靠着一身武艺进了禁军营,后来宫里遇刺,他舍命救了玥儿,虽然搭上了一条性命,可玥儿也提拔他儿子当上了禁军右统领的职位。”
楚芸撇撇嘴,拿起桌上的团扇,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摇了起来。
“那女人命好,丈夫和儿子都是有出息的,娶的儿媳,又很会做人,不然,我才懒得搭理她的生辰宴呢!”
“我家夫人就是大度。”
韩霄见雨过天晴,忙撇下气人的儿子,大踏步兀自进屋。
顾以沫:“……”
这话,她正准备要说的啊!
顾以沫正要说点别的恭维的话,就见门口,韩昀璟正闲庭漫步走过来。
想到在长宁街上发生得事,她起身便迎了过去。
见自己娘子如此热情,韩昀璟桃花眼里的散慢瞬间消散。
他刚要说话,就听小丫头脸色严肃地道:“马超的夫人在长宁街堵我,你知道这事吗?”
“嗯!知道。”
韩昀璟颔首:“靖王妃让张策撺掇她先去找马彩霞,若马彩霞不见她,便让她出了桂花巷,就在长宁街上堵你。”
他牵着顾以沫的小手解释:“而此时是下午才发生的,为夫又忙着其他的事,便只是沿途派人保护你,并没有提前和你通气。”
顾以沫:“……”
她就说有人指使吧!
随即她又思及那道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便接着问:“那除了马夫人,可还有其他人埋伏在长宁街?”
“哦!娘子感知,还挺灵敏的啊!”
韩昀璟挑挑眉:“靖王妃和人接洽了,他们当时,就等在你右边的茶楼里伺机而动。”
“茶楼?”
顾以沫疑惑:“不是左手边的客栈吗?”
这次韩昀璟皱了眉:“你感觉客栈里有人要对你不利?”
“也不是。”
顾以沫想了想:“我感觉客栈二楼,有人用放肆的目光打量我。”
她的第六感好像变得挺敏锐了,上次在菜市口的刑场。
她就感觉有人用恶意的眼神看她,结果是靖王妃没有死。
韩昀璟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对守在门外的晨风吩咐:“去来凤客栈彻查一趟。”
“是,主上。”
以此同时。
张策和蔡文姬几个,正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实在不行,咱们就自首吧!把当年的事全说出来,也免得被苏婉蓉牵着鼻子走。”
“我同意,如今看来,苏婉蓉只怕早就暴露了。
咱们蹦哒的这一切,人家全都尽收眼底。
不然,上次庆丰台下的事情,和今日长宁街上的事情,还有这些日子,我们在朝堂上做的每一项布置,为何都会掀不起一星半点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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