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吹度玉门关。
朝阳下。
炊烟袅袅。
休整一夜的五十万步兵埋锅造饭,以备接下来的迷马途之行。
顾以沫伸展着手臂活动腰姿,看着眼前这这片广袤苍茫的大地展颜微笑。
真好!
终于快要到目的地了。
火架旁。
冯老爷子将红杏烤熟的炙肉拿过来,只在上面刷了层蜜水,便颠颠儿的朝不远处活动四肢的顾以沫跑去。
“师父!这是徒弟亲手为您烤的炙肉,你快尝尝看好吃不。”
火架旁的绿箩红杏:“……”
这人不要脸,果然是不分年纪的。
四日前。
这老头染了风寒,加上长途跋涉马车颠簸,又休息不好。
当即就高热不止。
小姐看他可怜,心一软便让他来她们的马车上养病。
这下可好……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老头儿烧退了也肯离开。
小姐倒是狠心地撵过两次,可奈何人家够不要脸啊!
小姐一撵人,这老头就躺在矮几对面的软榻上哼哼唧唧说他快死了。
如此一来。
除了休整睡觉,只要一赶路,这老头就爬到她们的马车上去了。
一个六旬老头子,动作比她们都快。
“气死人了,这老头是怎么好意思说那是他烤的。”
这边绿箩气得想揍人。
不远处。
冯老爷子将烤得焦黄流油的烤串,塞进顾以沫的手里,便指着天际边隐约可见,高耸入云的山峰道:“师父您看,那就是天山了。”
顾以沫一边吃着手上的烤串,一边顺着老头儿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火红的朝霞下,一座银色的庞大山峰直插云霄,好似将天和地都连接起来了。
怪不得有传说,天山是王母娘娘的道场呢!
震撼归震撼,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欣赏美景。
顾以沫收回视线:“冯老爷子!你走过前面的迷马途吗?”
“走过。”
冯老爷子收敛起脸上神往的表情,也将目光从远处天山上收回。
“马迷途的地形十分复杂,里面沼泽遍布、沟壑纵横,一旦出现雾瘴,便是常常往返此地的老马,都很容易迷路,是亦此地才被称之为马迷途。”
顾以沫颔首:“那咱们快些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走出去。”
雾瘴多数在傍晚时才从沼泽地里冒出来,白天相对要好很多。
“摄政王妃,天色亦然大亮,请摄政王妃上马车,军队要立即开拔。”
耿岳山握着腰间长刀刀柄大步而来,脸色颇为严肃。
这过马迷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偏生这位姑奶奶还身娇体弱。
他如今投靠了摄政王的,可不能让那位的心尖尖儿出半点差池。
“好,我们这就上马车。”
顾以沫也不墨迹,当即朝半空中追逐嬉戏的两只大鸟扬声喊了句“上路了。”
便拿着还未吃完的烤串,径直踩着矮几上了马车。
天上的花花听见自家主银的话,朝前面的死鸟吐了一口口水,扭身便朝着圆顶马车俯冲而下。
海东青:“……”
这傻鸟有毛病吧!
刚刚还飞得好好的,咋转头就朝它发飙。
不行,它得找它好好理论理论。
是神鸟也不能无理取闹。
于是。
在几十万的队伍快速朝马迷途前进时,顾以沫的马车里,却成了两只鸟的对骂战场。
花花和海东青一同站在窗框上,叽叽喳喳吵得那叫一个翻天覆地。
呃……
不对,是花花吵得翻天覆地。
人家海东青就只是时不时地来上一句,花花就能气得朝人家又是啄毛又是吐口水的。
活像是……
撒泼打滚的,泼妇……
顾以沫揉揉被吵得嗡嗡的太阳穴,忍无可忍一把将又要吐口水的花花给捉了回来。
“你给我闭嘴,人家海东青怎么招你了,你要这么不依不饶的?”
海东青闻言,鸟脑袋也是一个劲儿地猛点。
嗯嗯!
它也很想知道原因呐!
花花被自家主银一顿斥责,大眼珠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因为有冯老头这个外人在,花花不能哭出声。
可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疼。
“师父你别骂花花了,它会这般,定然是海东青欺负它了。”
冯老爷子忙一把将顾以沫手上的猫头鹰给抱了过去。
“花花别哭,咱们吃炙肉,不理那个缺心眼儿的傻鸟。”
看着窝在老头怀里一边掉金豆子,一边吃烤串的花花,顾以沫真是无语得想翻白眼。
军队越往马迷途深处前行,参天的古树越高大。
最后,茂密的树冠,完全遮盖了日月。
顾以沫拿出马迷途的地形图,就着朦胧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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