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炙热的森林,树冠茂密层叠,遮盖住倾斜洒落的阳光,森林内部的光线并不敞亮,甚至是昏暗的。
伊雯当然并非毫无目的地乱转,半块钥匙之间有奇异的感应,即便门钥匙的功能被切断了,但这种玄之又玄的感应是不会被任何东西屏蔽的。
她沿着钥匙的指引,穿梭在丛林之间,她给自己和小巴蒂上了几个保护咒语,踩到一根枯枝落叶时,发出咔嚓的脆响。
就在此时,盘缩在枝桠后方的蟒蛇陡然弹射而来,弯曲的身子变成一根利箭,伊雯头也不回,魔杖向旁边一挥。
“神锋无影。”
呲——
蛇血在空中迸溅开来,巨大的裂口出现在蛇皮表层,深入内里,这只不知死活非要搞偷袭的蛇,转瞬即逝。
小巴蒂吹了个口哨,鼓掌:“没见过的咒语,你自创的?”
“不是,教授教的。”伊雯说,“可能是因为不想看到我起手阿瓦达吧。”
小巴蒂喷笑:“噗!真没品,我觉得索命咒的颜色很漂亮啊——那道幽深的绿色,尤其是在你的手里迸射时,太美了不是吗?”
伊雯撇过头去,安静地看了小巴蒂一会儿。
小巴蒂:“怎么了?”
伊雯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皱了皱眉头,问道:“巴蒂,你……身上带了魔杖吗?”
小巴蒂嗤笑一声,他摊开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很无所谓地走在号称生命禁区的雨林里,淡然地就像走在自家后花园里一样,尽管他现在没有任何自保手段。
“如你所见。”小巴蒂讥讽地说,“难道你觉得,一个给儿子用了十年夺魂咒的人,还会把魔杖留在他的手边吗?”
伊雯:“……你不早说!那你还跟过来!”
她服了,这家伙是真·完全不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啊!
小巴蒂歪歪脑袋,笑脸盈盈地凑上来:“我不想和你分开啊——”
伊雯推开他的脑袋,从自己的外袍口袋里摸索一阵,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空间实在大,她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把另一根紫衫木的魔杖递给了小巴蒂。
“用这个。”伊雯言简意赅。
“……”小巴蒂就像突然遇到了预想之外的发展,脑中程序一时间处理不过来,安静地控制着手,接过她的魔杖。
“这是我以前用的魔杖,紫衫木,独角兽毛。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小巴蒂这才收回了像是打量着某种稀世珍宝般黏在魔杖上的眼神,他抬眸去看伊雯,有些迷惑地重复了一遍。
“独角兽毛?”
伊雯哼笑一声:“对,独角兽毛一般都排斥黑魔法,你是想问这个对吧?”
伊雯抬了抬下颌,她唇瓣微翘,瞥来的眸光似是掺杂了几分锐利的倨傲。
她说:“独角兽天性如此,但这可是我的魔杖——她早就温驯地向我俯首,摒弃种族普遍铭刻的‘纯善’,选择顺从于我一个人诠释的‘道义’,她独属于我,为我的秩序所驱使。”
善与恶都是人类诠释的定义,那么谁敢说伊雯坚守的道,就不符合独角兽天性的命题?
她的心固坚如磐石,那么黑魔法在她的手中,也会被魔杖包容与接纳。
小巴蒂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魔杖的柄,这是一根与众不同的魔杖,他能感受到……魔力在体内欢悦地奔涌,如同经络里沸腾的水被滴入热油,魔力因子在细胞里活跃、颤栗,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桎梏的门锁。
他看得入了迷,伊雯见他这般眼神,轻轻笑道:“看来我不需要担心了?”
“也许你与我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相似,巴蒂。”伊雯转过身,继续向前行,轻淡的声音被风吹到他的耳边,与他的鼓膜共鸣震动,“否则,我的半身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你呢?”
这根魔杖,就送给你了。
……
伊雯忽然在一处洞窟前停住。
她拨开杂乱的藤蔓,将覆盖在洞口前的蛛网烧掉,她看着明显减弱了一些的火势,抿了抿唇,低头看向自己的魔杖。
小巴蒂:“还真被你说中了,女士,格林德沃家真的没有什么预言血统吗?”
小巴蒂和伊雯都感受到了,在走进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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