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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肢浸满的寒意里,那些尘封许久的,不敢开启的回忆,
竟慢慢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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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芸。
生在明安都城,家中做些文墨买卖,尚且有些家底。
虽不抵都城里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们,可比起普通人家,到底是好上许多的。
我家邻边,便是个陶姓人家,
在我尚未出生之时,父亲便与陶家老爷很是投缘,
甚至在娘亲怀孕之时,戏言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定是要许下娃娃亲云云。
可凑巧的是,两家都生了女孩儿,
是以,我们二人便如同亲生姊妹一般。
甚至取名之时,都极为相似,
我叫周芸,她唤陶莹。
虽一同长大,我们二人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我生性温婉恬静,不爱喧闹,不喜争吵,
而陶莹却是个明快欢脱的性子,往日里最喜热闹,
街坊里谁家的男子被妻子拎了耳朵,亦或是哪家的儿郎读书不勤勉被家中罚着抄了一整宿的书,
她都能如数家珍,
甚至一同去选买发簪,也能因为店家送来的簪子上掉了一颗珍珠而找上门去理论上许久,
直到店家无奈,再补上一支一模一样的才算罢休。
虽说我们二人性格天差地别,可我们却很是投缘,
不喜吵闹的我,对着她却是能说上好久的话,
而到哪都坐不住的她,亦能陪着我绣上一下午手帕。
犹记得我们二人到了启蒙的年纪,家中父母将我们二人一同送进了女子私塾里,
陶莹每日的自由自在,也由此告终。
许是因为家中做的是文墨生意,自幼我亦是耳濡目染,
诗书典籍云云,自是看过许多,加上父亲教导,是以私塾里教的,学起来并不吃力。
可陶莹不然,
陶家是世代的手艺人,便是承下了“陶”字一姓,
便是都城里出名的制陶一流的人家,
许多达官贵人都会为一只上好的陶器寻到陶家。
所以相比较诗书而言,陶莹便更喜欢和陶泥为伍,
她说,诗书是死的,怎么看,都是一成不变的,
可陶泥不一样,
它可以任由心意,做成各种各样的东西,
那捧陶土,可以是喝水的茶盏,可以是炖汤的热盅,
还可以是那留住春天的花瓶;
若是加点颜色,那便是任君绘起的画布。
尤其是陶莹父亲的那一手画陶的手艺,便是许多人家千金难求的珍品。
我亦劝她,女子还是要多读些书好,
毕竟当世之下,皆教女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
可陶莹却说,那不过是世人对女子的束缚罢了,
最后那些贤淑的女儿家,还不都被娶回去关在后院里足不出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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